纪晓舒现在反而不舍得帮忙调解了,她盯着男人的夹克,想听一听他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没说出来,同时惋惜她怎么没让夏欣柔一起留下来,听一听这话。
女人说:“我就不该找你一起来,耽误了你搞艺术,搞那些有艺术感的女人。”
纪晓舒抿着嘴唇,觉得这那个女人也是蛮厉害的,说的话很有水平的感觉。那男的猛地坐下了,“我不管了,你自己只知道挣钱没教好儿子,现在还怪我。我不跟你一起丢这个脸了。”说着,又重新把二郎腿翘上了。
女方这时候反而表现出一种懒得计较的涵养出来,她瞥了一眼很艺术的男人,把视线转向了纪晓舒。
纪晓舒连忙避开视线,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之前这么一出,继续接上刚才与女人之间的谈话,“这只是查案的一部分,您现在就预设了一个坏结局的话,那以后案情根本不严重,您已经把事情闹大了,更不好收场。”纪晓舒看了一眼孩子父亲,迅速在脑袋里勾勒出一副机家庭场景:孩子爸爸不负责任整日不在家但是又觉得自己厉害坏了,孩子妈妈忙着赚钱养孩子心力交瘁反而没多少时间陪孩子,孩子则结识了一帮家境都算不错,年纪被自己大的酷小孩。
纪晓舒此刻完全将孩子父亲当透明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母亲身上,她说:“您家的孩子年纪还这么小,又跟坏孩子交上了朋友,没那些大孩子带着,连高中还没上的小孩怎么能学得那么坏呢。您家孩子年龄小还不能为自己负责,但是另外几个真的不算是什么孩子、大孩子了,二十出头大学在读,他们是能负责了,自己学会还带坏您家的孩子。偷盗这事是已经承认的了,有没有放火,谁放的,那这就是警方现在的工作。您儿子年级最小,也没人在活着现场见过他,根本就没他什么事情。至于另外几个,该教育的教育,该判刑的判刑,您作为母亲,也能趁机让孩子跟那些小青年分开,不要再受到坏影响了。”
孩子母亲一直在认真听着,纪晓舒说:“那几位家长总说孩子孩子的,但是年龄在那放着,是不是小孩子能不能负责全由数字说了算。他们不出面,却让责任最轻的孩子父母出来,你们这么泼公职人员的脏水,到时候认真结案人情都说不了,在标准条款之内具体执行起来,严一些,宽一些,这里面差距到时候就要看他们的了。”
孩子母亲说:“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出了事一个都跑不了。”
“责任有轻有重,有些可能是要坐牢,有些也许只是批评教育,这些里面的差距太大了。那几位家长来过我们公司多次,有一次是您孩子暂时回家的时候,您那时候不在,当时他们只怪自家孩子不是未成年。我们公司平白无故倒了这次霉早就认了,这里面也没我们的事情了,至于死在火场的那个人,现在还关注的也就是他的家人和警方、公诉人员他们。您家的,也是里面责任最轻的,结果现在却是我们这些人被搅进了风口浪尖了。”
纪晓舒说了这么一大堆嘴唇都干了,只希望这位母亲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