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宋泽远说了什么,纪晓舒继续趴在他怀中,低声念叨着:“如果我也是那种溺爱孩子的妈妈怎么办,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只想着用最漂亮的小裙子小鞋子打扮她,只给她甜的东西,至于危险苦难,则帮她排除干净,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教出像是乔梦倩那种霸道的孩子怎么办,别的父母与孩子们言笑晏晏阖家欢乐,而我只能和你彼此搀扶着去少管所一类的地方看女儿,就像是现在的乔雅素一样……”
宋泽远听纪晓舒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她剩下的设想,“就凭着你这份未雨绸缪的危机意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就很低。”
宋泽远说这话的时候,捧着纪晓舒的脸颊朝自己举着,听她继续担忧地嘟囔:“可是,我们都没有做过父母,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做的好做的对?”
宋泽远没有直接开始安慰纪晓舒,反而多看了她两眼,稍后才说,“你不知道我们做得对不对,但是我们可以相互监督的,到时候,还可以请老爷子成立监理部门管着,任何错误由他提出整改意见,责令我们更改,保证科学育儿。”
宋泽远一本正经的态度简直像是在做工程进度报告,纪晓舒忍不住笑了起来。宋泽远绷的严肃的脸这时候才露出一个微笑,“还会笑就好了,别担心,既然别人能做得来,那我们一定能做得更好,你同样是在那个家庭你长大的,又有谁会说你的不好。”
纪晓舒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好,向来只当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宋泽远的这种看法,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句话能解释清楚。她伸出手去抓放在桌面上的笔,“论文,我要写论文。”
宋泽远看她别别扭扭的样子,松开她,将椅子转回原处。纪晓舒抓住笔之后,仰头问他:“你问了我这么多,也没有告诉我这几天驰皓与宋氏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吗?”
宋泽远微微一笑:“一切都好,除了卓文阳打算回卓家之外,一切都好。”
看宋泽远说的很轻松的样子,纪晓舒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事情是真的还只是他在开玩笑,或者就是明明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然而只是被他换另一个说法,意味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回家做什么?回家是很正常的,我的意思是说,他是要回家住,还是回卓越。”
“两者都是。”
“那驰皓呢?”
宋泽远将纪晓舒盖在手背上的毛衣袖子折了一道,正在到手腕的长度,看着更清爽一些。他若无其事地说:“驰皓?自然好好的,不至于因此倒了下去。况且,这对卓文阳算是好事情,难得有一件事终于是他把卓景文比下去了。”
这里面又关卓景文什么事情?纪晓舒越听越糊涂,然而宋泽远两手捏在她肩膀上毛衣肩缝的位置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鼓励她:“等有机会的时候,你最好还是亲耳听他说故事,卓家最近估计也不太平。你好好写论文。”
纪晓舒听事听了一半,还怎么静下心来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