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不想活了，毕竟儿子、公司都没了，剩下的那点时间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不要再想了，反正病轻了他回监狱，病更重了，那也是天意。做坏事总是会有报应的。”

“坏人做坏事那这是叫倒霉，那好人普通人遇到不幸了，难道还是报应？”

夏欣柔坚定地说：“不，那叫倒霉。”

纪晓舒不知道何向瑞的病情有多严重，除了王铭简单地给了这个消息之外，她再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她去看望宋老爷子的时候，在见到宋泽远之后，才用继续与老爷子聊发生的新鲜事语气说起何向瑞。

“一个老病人又不是没有控制病情的条件，想死也不选个快速的方法，何必拖着这么折腾自己。”宋老爷子点评完之后问宋泽远，“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纪晓舒果然看见宋泽远点点头，“我刚刚听说了。”

“刚刚”两个字用得巧妙，除非追着问，要不然都不知道这个“刚刚”指几分钟前纪晓舒说话的那一段时间，还是再稍微远一点，在纪晓舒没出现医院之前的那一段时间。

三人没再谈何向瑞这个人，反而让宋泽远抓住机会给宋老爷子上课，说明有慢性病的老年人平日里的健康管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不然就像是被白蚁蛀过的堤坝似的。

纪晓舒看宋泽远并不将何向瑞当做一回事，想来他对事情的了解肯定是超过自己，何向瑞的病情十有八九是轻不了的，只要何向瑞没有别的小心思，纪晓舒甚至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宋泽远一直等到要送纪晓舒回家的时候才对她说：“你的这个消息来的挺快的。”

“我不知道，如果是你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更早一些时候就能知道了。”

“你要相信王铭的工作能力，是王铭吧，这种消息应该只有他会告诉你。”

纪晓舒问宋泽远的病情，住在哪家医院。车子已经上路了，逐渐驶离医院，不过宋泽远只要一回头，还是能够看到医院高耸的蓝白两色的门诊大楼。纪晓舒跟着他的动作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问：“你的意思是——”她往后指了指，“何向瑞现在就在这间医院里？他和外公在同一间医院。”

“哪怕是在同一间医院，他们可能碰面的机会也和零次差不多。不过，如果是让老爷子知道的话，那他会不会主动找过去就难说了，所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了，不然谁也没办法能管住他的那两条腿。”

纪晓舒点点头，她也不想看到两个病恹恹的老头在医院中有冲突。宋泽远见她没再说什么，反而开始问她：“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纪晓舒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感受，无论何向瑞有没有故意糟蹋自己的健康，都与她没关系，她不想一提到何家的人心中就充满了仇恨不能释怀，现在何浩睿已经死了，何向瑞半死不活，病重了要命，病轻了继续服刑。

纪晓舒告诉宋泽远，与其总想着这些人，自己更应该时刻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