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远与纪晓舒去接宋老爷子出院，半路上，纪晓舒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问，“东湖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先告诉我，是哪只大嘴巴告诉你的。”

纪晓舒毫不犹豫地说：“卓文阳。”

“我猜应该也是他，除了他可能知道外，也是少数和你有联系的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施工部门、项目部有一批鸿峰的人，他们那些做工程的，还留着那种有事立刻靠……拳头解决的习气，现在顶着风还不老实，既影响了与别的部门的配合，而且也容易出事。”

宋泽远说的含蓄一点，纪晓舒以前从纪平勋那里听说过工程中的事情，偶尔会出现地痞流氓这类人，相比较叶品川的老本行，应该更严峻。

“与叶品川的合同上有这些条款么，能不能另请一批人给他们换下去？”

“换是可以换的，问题是他们也还没有做出需要替换掉的事情，叶品川那种人，他不先来挑事还能太平的久一点。不过，借着他的名字，试工前期还是顺利了不少。工程中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叶品川的那一套，哪怕到现在还是比较能吃得开。我抽空打算和他聊一聊，现在风头正紧，工地上绝对不能出事。”

宋泽远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根本不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不过既然这话是卓文阳告诉纪晓舒的，一面既保证了它的真实性，一面证明了应该也不是个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不然卓文阳也懒得说。

纪晓舒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批人从开始就参与进来了，不过并没有过什么事，不过前段时间与另外几个部门如监理因为点事情闹起来后，才暴露出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卓文阳有事来平欣，顺便告诉了她这件事，纪晓舒猜想到宋泽远与叶品川聊完后，她也许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相反，如果平欣出了任何事情，宋泽远都是一清二楚，大多数情况下，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一句话就能问出来，然后帮自己出谋划策或者鼓励打气。然而自己却根本不了解对他重要的工程进展，没有问过驰皓最新的项目，更像是自己不关心他的工作似的。

“嗯，那驰皓么，你们有筹备上马一些比较厉害的新项目吗？”

宋泽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纪晓舒一眼，然后回答她，“科研人员最近正准备抢注一个专利，如果要解释的话——”他看了一眼车窗外，“那需要很长的时间以及稳固牢靠的生物化学知识，我们之后再聊，先把老爷子接回去。”

纪晓舒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纪晓舒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站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上，也以前每一次来的感受都不相同。她抬头看了一眼灰白色的医院门诊大楼，反光的玻璃映着灰蓝色的天空，纪晓舒根本不知道天气是什么时候变得阴沉沉的。

她自语自语：“今天会下雨吗？”

宋泽远看了一眼天空，“可能，上车前还是晴天的。”他看了一眼时间，“老爷子应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