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要紧的正事是忙不完的，一件解决了，还有另一件在等着。”宋泽远刚说完，简直是为了证明他的话，顺便让他更烦躁似的，他的手机响起来。纪晓舒原本是想同情他的，结果一时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吗，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不然会很邪门的，你看你说一件接着一件，那就真的不能让你安静下来了。”

宋泽远甚至不去看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一只手按在纪晓舒的后颈上抓乱她的头发，“幸灾乐祸。”

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纪晓舒推开宋泽远的手，理了理头发，“你快点接，不然会吵很久的。”她看到宋泽远将手机屏幕翻向自己，凑过去看是谁这么坚持，没想到看见了王铭的名字。

纪晓舒问：“你最近又让我们平欣的顾问帮你干什么私活了？”

她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王铭了，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不过听说高助理以及值班室的那些人与他还有联系。

“没有。”宋泽远虽然这样回答，但还是接了电话，开门见山直接问王铭：“什么事？”

纪晓舒半靠在宋泽远身上，耳边贴在他拿着手机的手背上，不过并没有听清电话里王铭说了什么，加上因为安全带，她这样探到宋泽远身边靠着他也有些不舒服，于是很快就放弃了。

车子在十字路口因为红绿灯停下来，纪晓舒先是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陈司机一直跟在后面。暴雨越下越猛，道路两边聚集的雨水哗哗地涌进排水口。纪晓舒不经意的抬头往前看，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对自己来说已经开始变得有点熟悉的白车了。

纪晓舒随口说：“那辆白色的车居然跟我们开了一路了，还拦在我们前边呢。”

司机说：“从出了医院之后，那车一直就挡在我们前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巧，每次到路口都希望他快点拐到另外一条路上了，结果每次还都是要继续跟在他后面。”

纪晓舒笑着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大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

纪晓舒说完之后，注意到宋泽远从接了电话之后反而安静了许多，大多都是表示自己正在听或者示意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下去的“嗯”，“嗯”，“我知道了”这种话。纪晓舒转头看了一眼宋泽远，在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后，自己与司机闲聊两句时脸上带着的笑容顿时就绷住了——宋泽远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的严肃锋利，他的侧脸映着车窗，玻璃外蒙上了一层雨水，水波从上往下翻滚着，一道接着一道不曾间断，将车外的景色折出模模糊糊的影像，这一切，全都成了宋泽远清晰的侧脸之外的背景。

纪晓舒看着宋泽远挂上电话，表情并没有因为通话的结束而且稍微缓和一点。宋泽远扭头看向纪晓舒，不等她问王铭说了什么，宋泽远已经先开口说了：“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下何向瑞的近况，还活得好好的。”

纪晓舒听到这个名字，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对宋泽远说：“我宁愿把他们那些人忘得一干二净，再也不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