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外公呢？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其实此刻时间还早，纪晓舒已经猜到十有八九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老爷在医院。”

对于这个答案而言，时间又显得有点晚了。纪晓舒问孙姨，“那么外公是什么时候去的？”

“用了晚饭之后就去了。”

纪晓舒除了在医院中偶尔碰到宋老爷子之外，其余的时间里，甚至没有向孙姨或者张婶打听过，他每日到底会有多少时间待在医院里。一面是不想显得自己是在瞎打听，另一面是不想让自己与他做比较，看谁留在阿远身边的时间久——反正也绝对是她陪伴的时间最少。

宋爷子这么长时间里并没有关注过宋氏，纪晓舒为了避免与他开始长篇大论的谈话，根本就不会特意在他面前找话题，于是，从宋泽远住院以来，两人的关系反倒比以前疏远了许多。

即便不是这样，纪晓舒的孤独也是不会得到任何的治愈的，在这个家里，唯一让她有归属感的就是宋泽远，他不在，家庭的表象也快要维持不下去了。这大约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努力做的不够，但是纪晓舒此刻已经不想在反省自己该怎样做到尽善尽美了，实在太累了。

像这样细细的将每一件事一桩桩的说出来，纪晓舒只会觉得自己做的越来越不够格。

她抬眼看孙姨，注意到她的脸色有点严肃，还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就听到她让自己上楼。

“嗯？”

孙姨挽住纪晓舒的手臂，“看起来累得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太太，你快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