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邰觉夏从云夜的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先前让他进一步调查虞知柚姐姐虞檐的回报。
但结果却令他感到失望,云夜对他说:
“虞檐的资料三年前就已经截止了,我在人力资源方面的朋友也调阅不到任何关于她的工作记录,社保局那里也调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可以确定的是她至少没有正式正规的工作,其他的暂时还没有任何的收获。”
连云夜都调查不到的情报,邰觉夏认为可能短时间之内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对于云夜在百忙之中的鼎力帮忙,他还是打从心底里表示感谢的:
“谢了,我又欠你一次。”
挂断电话之后,云夜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楼沁,将手机轻轻扣在了桌面上: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这下子你总该对我放心了吧。”
事实上云夜并非对虞檐的情报一无所知,但楼沁却恳求云夜不要将虞檐和虞知柚的情报告诉邰觉夏,而能够领会楼沁用意的云夜,自然是答应了她。
对此楼沁也表示感谢:
“现在夏的情形实在是不应该被其他事所牵绊,更何况是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夏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我可以想象得到,每次当夏看到虞知柚的时候必定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件惨剧的记忆,想想我都会为他感到心疼。”
云夜站起身走到楼沁的身边,微微叹了口气后将手放在了楼沁的左肩上:
“要说到为夏他设身处地的去想,并且还如此周全的守护他,我真的不如你,或许是因为他和我在你心目当中的位置本来就不一样吧,你到现在还是没能把他放下...”
楼沁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晶莹剔透的钻戒,随即又抬起头看到了云夜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旁那个绑着手编红结绳的钥匙扣,淡淡笑了笑说道:
“你又何尝不是无法忘怀呢?尽管它曾经给你带来无法弥补的伤痛,可同时也给你带来了无法替代的甜蜜和温馨不是吗?”
此时云夜的余光也不由的转移到了那看似不起眼的红绳结上,意味深长的说:
“不,你错了,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个并不是因为我忘不了她,而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自己,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倒下第二次,也为了警惕自己不要忘记了当初在心里所立下的誓言...”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看透云夜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就连楼沁也不例外,但她却能够凭借自己和云夜自幼至今培育出来的青梅竹马之情,感受得到他的内心或许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平静,仿佛有一团无法驱散的黑影始终笼罩着他这个躯壳。
而真正的云夜,就隐藏在那团黑影之下...
话分两头,对虞知柚的事情一无进展的邰觉夏觉得倍感失落,他仿佛看到先前因自己而死的那个女生又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用着那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不敢再闭上自己的眼睛了。
对于他来说,关闭视野后的无尽黑暗并不能带给他安宁,反而是冰冷的肃穆和凄凉...
关上灯的房间看起来一片漆黑,他就这样靠在床背之上一个人静静的发着呆。
就在这时,他床头柜上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他略微瞥了一眼就将手机拿起来轻轻放到了耳边:
“喂...”
打电话来的人是左煜,他本以为自己这么晚打电话给邰觉夏,他必然又是牢骚满腹,甚至还会破口大骂,可邰觉夏如此平静的反应着实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他放下了手中的玻璃酒杯试着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邰觉夏无精打采的反问:
“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左煜当即否认:
“不是,我现在就在我经营的酒吧里,深更半夜睡不着想要找个人陪我一起喝酒,打电话问你看能不能出来的。”
若是平常的话邰觉夏必然会拒绝他,可是此刻对于邰觉夏来说,左煜的这通来电却将他从痛苦而又自责的深渊之中拉了出来:
“正好我也想要喝一杯,我现在过去找你...”
撂下电话之后,邰觉夏便带上了钱包和手机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此刻正在卧室之内对着笔记本荧光屏,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的夏岸汀,听到了邰觉夏房间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她随即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