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岸汀的眼神之中,司机看得出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劝阻她。
可尽管如此,他也绝对不希望夏岸汀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闭口不言:
“不行,我绝对不能告诉你,而且一旦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承受不了的。当年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要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去管,这一定也是你父母所希望的。”
然而司机的话还是没能打消夏岸汀的决心,她也生平第一次开口恳求别人:
“我求你了,把我妈妈的事情告诉我,在来之前我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无奈之下,光是冲着夏岸汀刚才那一句“知情权”,司机也没有任何理由再阻拦她找寻真相了,他在夏岸汀精神和毅力的交锋之中败下阵来:
“你真的能够承受吗?那可不是用‘打击’两个字就可以简简单单形容的...”
夏岸汀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夏岸汀开着车跟随着司机的计程车一路朝着前方行驶,直至驶出了街道范围、郊区范围,进入了漫长而又前途未知的山道之中。
若是搁在平常,别说是夏岸汀这样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就是普通的女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人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岸汀却在内心深处本能的对司机产生信任。
她确信,司机不会骗她...
进入山道之后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司机的计程车停在了一处早就化为废墟的围墙前。
下车之后,夏岸汀看到围墙上的铁栏杆早已经生锈,除了外形之外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它以前是什么颜色,而围墙之内满是散落一地的废墟。
司机走到了铁门前,二十七年前的记忆仿佛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缓缓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领着夏岸汀走了进去:
“这栋被烧成废墟之前,就是你母亲金昔在的家,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载着夏楷歌先生,而除此之外的最后一次来,也是和他一起,还有那时已经怀着你的金昔护士...”
接下来司机所讲述的一切让夏岸汀越来越震惊,他将作为旅行画家的夏楷歌,和休产假的护士金昔在客轮上认识的过程,以及他们如何来到这栋房子的,甚至金昔的家人有哪些,以及那些为外人所不耻的、有为人伦道德的复杂关系,到最后这栋房子着火,金昔所有的家人都葬身火海,唯有夏楷歌带着金昔逃离这里的全过程。
当然,夏岸汀的生母金昔也卷入其中,以及夏岸汀的生父到底是谁...
听完了这些丑恶的黑暗过去之后,夏岸汀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那就是自己并非是金昔和夏楷歌所生下的,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
越想这件事,夏岸汀的胸口越堵得慌,以至于她短时间内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满地的枫叶之上。
司机发现夏岸汀晕倒也吓坏了,他急忙折身回到了夏岸汀的身边:
“岸汀小姐,你没事吧!岸汀小姐!”
而此时的夏岸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潜意识之中,夏岸汀感觉自己的周边一团漆黑,她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自己那赤裸的双脚所传来的冰冷液体触感。
“有人在吗?”
她试着向周边询问,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开始向四周摸索着前进,却发现自己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冰冷的水位都不断高涨,直至淹到她的胸口,她很清楚,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自己一定被这漆黑的冰水所彻底淹没。
这时无助和恐惧在她的心中迅速蔓延,她只能站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