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师再次错愕，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蹲下来轻声问，“安然，告诉谷老师，你怎么了？”

安然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眼角余光看到陆承曦的身影从楼梯口上来，她狂奔向前，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哥哥！”

陆承曦自然也看到她凌乱的发型和衣服，怀中是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有急于探究，而是反抱住她，不停地摸摸她的头，顺着她的背轻轻拍，“安安，哥哥在，不怕不怕啊。”

安然没有说话，也死活不从陆承曦怀中出来。

黄成康大体收拾了一下画室，走了出来，“安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一节课还上得好好的，后面就开始闹脾气，把画具都摔坏了。”

“为什么锁门？”陆承曦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才不信安然发脾气这种鬼话。

黄成康脑子一转，迅速想好了借口，马上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说，“我没有锁门啊，中途只有安然说要上洗手间，出去过一次，可能是她回来的关门的时候无意间锁的吧。”

安然依然躲在他怀里，还是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刚刚敲门的时候你没有及时开？”陆承曦紧紧盯着黄成康，他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

“我想过去开门啊，可是她突然狠狠地咬了我一口，这才耽搁了。”他伸出被安然咬过的手，一个渗着血的牙印出现在他们眼前。

谷老师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相信这是安然咬的，但他不得不信。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口牙印明显是小孩的牙口，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

陆承曦抱着安然的手臂瞬间绷紧，上次安然咬人是因为那个人把她气得失去了理智，这一次她又受到了怎样的伤害才会再次咬人。

安然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只说了一句“哥哥，让他们走”，就再次把头埋进他怀里。

陆承曦心里眼里都是不安和心疼，他看着两个老师说，“两位老师先回去吧。”

黄成康捂着手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家好好跟安然说说，别再闹脾气了，乖巧懂事些。”

陆承曦的眼里慢慢聚起怒气，面色变冷，“黄老师，安安怎么样不用你操心，你只是来教她画画的，她闹不闹脾气，有没有乖巧懂事，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黄成康自讨了个没趣，撒腿就离开了陆家。他也心虚，怕遇到刘兰，至于能不能拿到家教的费用，还来不来教学他暂时没考虑这么多。

谷老师却没有马上离开，他怎么也不相信一直乖巧懂事的安然会闹成这样。他蹲在他们兄妹旁边，“我先不走，你妈妈不在家，我不放心。安然乖，来，告诉谷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安然完全不领情，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谷老师是好意，她也不能说。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谷老师也走。”

陆承曦看不到她说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她现在不想见到别人。

“谷老师也回去吧，今天的课我会自己学。”

谷老师很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好好照顾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