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好。”

除了鱼之外，其他菜的味道也不错，安然打了个饱嗝，“好撑啊。”

单书行见过别的女生吃饭，矜持而且节制，没有谁向她这样，吃得这么实在，明明毫无形象，可他依然觉得可爱。

回去的路上单书行给她买了瓶酸奶，安然直摆手说，“喝不下了，肚子好饱。”

“促消化的，带回去喝。”

安然接过酸奶，“今天见到你我才想起来，许贤齐那家伙不是也报了这里吗？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怎么还没联系我？”

单书行沉思了一下，问她，“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发个微信问他？”

“他那个人啊，比较在意面子问题，如果是没录取上，或者其他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变故，我问了，会让他为难，所以我等他自己告诉我比较好。”

“你很了解他？”单书行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还行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同学，关系又这么好，多少还算了解。”

“那我呢？”

“什么？”

“你了解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哈哈，单书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而且我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直接说出来。”

“好吧，”他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那么换个问题，我算你的好朋友吗？”

安然低垂着头叹了口气，“唉，现在才知道，原来请的饭都不好吃啊。”

单书行慌了一下，“不是，我随口问问，你要是……”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不算我的好朋友呢？我收到你的微信就出门了，没几个人有这种待遇的，连我舍友都说我有异性没人性，你居然还怀疑我？”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原来是不想说的，因为我觉得这种评头论足的事情说出来很伤感情，但你如果有这种想法的话，我觉得说出来反而好一些。我知道你不善于沟通，身边的朋友比较少，所以我今天见到杜兵时才会那么惊讶，因为我很难想象你会有这么跳脱的朋友。”

“这一点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还记得你送过去参展的那些画吗，我全都看过了。你的画告诉我你很孤单，很需要朋友，所以我回赠了你一幅画，不知道你看懂了没有？”

“嗯，你的小猫很可爱。”

安然噗嗤一声笑了，“你只看到了小猫啊？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不管是小猫还是风筝都是外在的事物，最主要的是你的心，只要你的心不孤单，不管你是不是独自一人，永远都不会孤单。”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的画很温暖，明明我们画的是一样的，可是你的画会更让人喜爱。”

“书行，你为什么画画呢？”

“不知道。”他回答得有些生硬，怕她误会，急忙解释说，“小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兴趣班，我妈把我往画室一扔，我就开始学了，真没想过我为什么画画。”

“那后来呢？”

“后来觉得画画也挺好的，自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想跟别人说的事情都可以画出来，不知不觉就这么学下来了。”

“嗯，挺好的啊，画画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别人喜欢，你看古今中外，哪个成功的画家是为了让人家喜爱去作画的。绘画传递出来的是人的内心世界，你的孤独，我的温暖，都只是其中的一种，没有我的好，你的不好这种说法。”

单书行略有所悟，眼睛亮亮地问她，“那你为什么学画画？”

安然有些汗颜地说，“这个问题说出来比较伤人，我还是不说了。”

“可是我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了，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吗？”

她心一横，“我当初就想着以后别人问起特长的时候有得说，就比如今天填表格的时候，特长那一栏我可以不用放空。”

“就这样？”

“就这样！”

“果然……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