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受伤住院的事情刘梓秋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伤的是这里,也不知道他一直没有恢复,因为他那时候很快就出院了,对外都说治好了。她知道安然身手很好,她一直以为他受到的是皮肉伤,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安然这个害人精,扫把星,怎么可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些痛苦?”
刘梓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里充满心疼,陈楷之坚硬的心为之柔软。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让那个小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这些痛苦,我要十倍百倍地还给她,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嗯,我们谁都不要放过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刘梓秋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角挽起一抹恶毒的笑,安然啊安然,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痛苦求饶的样子,一定很好玩吧。
陈楷之的目光散落在房间的某一处,眼里痛苦到没有焦点,他只告诉了她一部分,他还有更痛苦的记忆,那是刚进监狱时遭受的侮辱,他永远也忘不了。
那时他刚被收押进去,安然的哥哥施压让人不能对他特别照顾。他在社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好几个人的老大,进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斩鸡,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那里面有好几个穷凶极恶的人渣,他一进去就被盯上了。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他就被堵在浴室里,极尽侮辱。
他的隐疾第一天就被暴露出来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他们极尽嘲笑。
他被压制的时候听到那些人渣说,“既然前面用不了,用后面也是一样的,说不定后面更好用。”
各种各样的声音附和着他,数不清的手触碰过他,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熬过了两年。
这两年是他的噩梦,是他痛苦的深渊,他开始害怕黑夜,直到他出狱,脱离那个牢笼。
他刚出狱时,一旦夜幕降临,他就会变得紧张,暴躁,还有惊恐。他适应了好几个晚上,终于确定那些手不会再伸向他时,他才睡了这几年来的第一个好觉。
“安然……”他从喉咙深处吼出这个名字,在空旷的房间里轻轻回荡,惹得已经睡着的刘梓秋不安稳地皱着眉,瑟缩了一下。
醒来之后,刘梓秋聪明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就当昨天晚上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吃过早饭之后,她找个借口外出。陈楷之果然没有任何不满,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早点回来。
刘梓秋原本以为昨天晚上能顺利泄掉一身的火,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火灭不成反而烧得更旺,所以她今天不得不外出找其他的男人。她此刻才在庆幸,那时没有下狠心跟他们断绝联系,否则她现在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
陈楷之现在对她的态度比前几天好了一倍不止,也不会再动不动地就使唤她,今早居然还主动问她早餐吃什么,这是个好现象,令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