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轩辕意不知在华映梅耳蜗旁说了什么,对方脸红到耳根,眼中晶莹满溢,嘴角的笑,却极是炫目,悦昕看着她,亦绽开大大的笑脸。
能幸福,便好,她在心里想着。
临出发前,轩辕意踱到悦昕面前,无奈地看着她道,“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浅笑着,却坚定地摇头,见了又怎样,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对方叹息,“昕儿,你…你又是何苦如此固执呢?”
悦昕看着他,但笑不语,墨关谷站在他们不远处,眸色温融,“我们去去便回。”
“嗯,一切小心。”
对方朝她们颔首,便转身向外走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悦昕和华映梅便转身回客栈,阿晋在她们身后不远,她一眼撇过他,往里走去,对方面色微僵,苦痛之色溢于言表。
“昕儿,”华映梅跟在她一旁,见状偷偷扯她的衣角,低声道,“你别生阿晋的气了,他也是担心你,才这样的。”
悦昕走在前方的身形微顿,而后淡淡开口,只是声音却略带萧瑟,“映梅姐姐,我不在乎他将我的行踪告诉王爷,但是他却不懂我,如若不然,他不会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便将关谷到来之事,报告给王爷。”
阿晋握剑的手重重一捏,发出轻微的响声,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眸里,尽是涩意。
“可是昕儿,”华映梅的眼在他和悦昕之间来回切换数趟,“阿晋肯定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听说,你的手腕受伤一事,便是和关谷有关,我知道他是好人,但难免会有意外,他这也是关心你。又或者,并不是他说的?王爷在你身边,应该不止安排了他一人吧。”
悦昕转过身,直直看进对方眼里,阿晋回望着她,稍顷,却将头撇向一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很明显,这是默认了。
华映梅恼火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悦昕静静地看了他良久,最后重重地吁了口气,“他是你的主子,这原本便没有错,我不能强人所难。”
她说完便转身欲离开,不料后方一道低沉的男音急切地响起,“小姐,若墨关谷能助王爷一臂之力,您在他的心目中,将会有更加重要的地位,将来,他一定会给您一个更高的位置。”
悦昕心里一惊,华映梅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我就说阿晋不是这样的人嘛,你看昕儿,你误会人家了,他是为你好,而且,有道理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不理会她,折身在他面前站定,“那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希望这样。”
“是,小姐你的性子总是这样,太为别人考虑,可是阿晋担心,王妃还有云侧妃,她们各个背景不容小觑,您却…若墨关谷能成为您的后盾,您便也不惧她们了,所以阿晋才直接报告王爷,您生气,阿晋明白,也甘愿承受。”
“呵呵,”心脏处一道暖流缓缓淌过,面上却更冷,若她和他,只能用这种利益关系才能维系,那么,不要也罢,“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对吗?”
阿晋猛地抬眸看她,眼里的不安愈加明显,看着她讥诮的笑,他心里钝疼,垂了眸,涩然道,“阿晋不敢。”
“阿晋,”悦昕看着客栈外,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呢喃道,“你们中任何一人,若因为我而受到伤害,这比亲手杀了我,更让我痛苦,你知道吗?”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华映梅和阿晋,愣在原地,久久不曾有动作。
第二日午时刚过,墨关谷和轩辕意便出现在客栈门口,没有人知道他和轩辕澈之间说了什么,是否达成协议,也无人问起,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后来墨关谷在平阳又待了近十日,才启程回草原,临走时,华映梅哭得稀里哗啦,将轩辕意气得是七窍生烟,可他却又不走开,只在一旁看着他们,独自生闷气。
而墨关谷,和其他人最后寒暄了数句,便凝着悦昕,只留下一句,若累了,随时欢迎,便转身离去,惹得余下一行人或热泪盈眶,或咬牙切齿。
谢谢,悦昕在心里哽咽道。
因为叶子修言,悦昕的手腕仍需一两个月的康复期,轩辕意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便准备回京,而华映梅,哭死哭活不愿随他回去,最后无法,他便只能同意让她两个月后,随悦昕一道回京,于是一波数折后,华映梅终于在叶子修家长住下来。
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因为华映梅的关系,悦昕和她一起,游历了好些地方,她的心,也从中得到许久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