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明白,既然是花魁,那确实不会缺钱。“那就好。”
小妍一回梅香楼,就直奔梅妈妈的房间。
她仓促地进了梅妈妈的房间,梅妈妈此时正准备洗漱完入睡。
从镜子中看到小妍跑过来。
原来是自己新的摇钱树,便微笑着转身。
“这不是我的新花魁小妍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小妍因为跑得太快,还气喘吁吁。
顺了几下气,才对梅妈妈道:
“梅妈妈,明晚湛星琴要给六王爷演奏!”
她的语气激动,给梅妈妈听的一头雾水。
“你说的是湛星琴,六王爷?他们怎么能认识?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妍迈了几步,离梅妈妈更近。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湛星琴被六王爷青睐。梅妈妈,就算我求你!”
她换了一口气。
“你可不可以让我在明晚,想办法进入六王爷的房间,给他跳舞看?”
梅妈妈听她这样讲,大惊失色。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竟然敢擅闯王爷的房间?”
小妍极力解释,试图让梅妈妈理解自己的想法。
“六王爷性情温和,尤其对美人更是宽容,还生性多情,有风流之名。”
梅妈妈听她这样说,倒是诚恳地颔首。
“六王爷确实如此。但那又如何?”
小妍故作玄虚地与梅妈妈道:
“梅妈妈难道不知道六王爷为什么会单独召见湛星琴?”
她自问自答。“肯定是因为湛星琴那双好看的眼睛,让六王爷误以为她也是个美人。”
梅妈妈顺着小妍的话猜想道:
“可若是王爷摘去湛星琴的面纱,一定会被那副伤痕累累的脸给吓到,必然大失所望。”
小妍见梅妈妈通晓了她的意思,面露欣喜之色。
“为了让王爷不失望,那必须有个真正的美人在场。”
小妍话中之意很明显:那个真正的美人就是她自己。
小妍的眉毛得意的上扬。
“而且以王爷的心性,就算我贸然前去,他也不会轻易怪罪于我。不对!他是一定不会拒绝我。”
梅妈妈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小妍撒娇似的抱着梅妈妈的肩。
“梅妈妈~若是小妍未来能够入住六王爷府,那肯定也会将这份幸运分给梅香楼。”
“到时候梅香楼有六王爷的庇护,成为京城第一烟花楼岂不是指日可待?还请梅妈妈帮小妍一次!”
这句话正中梅妈妈的心怀。
她多年经营梅香楼,最想的便是将梅香楼经营成京城第一楼。
这样凭着第一楼的名气,赚的钱指定翻倍。
正如小妍所说,在这方面赌上一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王爷拒绝赶走罢了。
若是成功,那收获的可能远在想象之外。
小妍也从小练舞,就是为了以后接任红殷。
更何况,小妍如今还是干净身子,给六王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想了许多,最终点头。“好,我帮你。”
小妍终于如愿以偿,心里甚至已经想象出自己以后入住王爷府,成为六王妃的情景。
第二天晚上。
湛星琴抱着怀里的琴,站在轩辕墨房间的门前停驻许久。
“湛姑娘,王爷等你许久了,请进。”
旁边的侍女见她停在那里,以为是紧张,又催促了一遍。
湛星琴平时虽然专注弹琴和寻找林一的下落,但也对京城流传的八卦有所耳闻。
其中说的最多的是,六王爷轩辕墨成年后经常流连烟花之地,风流成性。
她下意识不相信他人的传言。
昨天与轩辕墨相见的时候,又觉得轩辕墨还是当年温柔的性情,没有什么改变。
实在是很难将他与传闻中的风流王爷联系在一起。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湛星琴重新站在轩辕墨门前,突然迟疑。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而是一个长大了的姑娘。
在古代世界里,十六岁的年纪是足够可以嫁人的。
与二十出头的轩辕墨在这里相见。
不管怎么看,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难免不传出什么言语...
听到侍女的催促,湛星琴不能再想更多。
深吸一口气,第二次踏入盛乐坊的贵宾室。
还是穿过层层的纱帘,看到依然是一身黑衣的轩辕墨。
这回,他正端正地坐在桌案前,手里执着一本书。
一如当年她刚见的样子,只是姿势端正了许多,少了些十四岁时的随意。
湛星琴看到这样岁月静好,屏蔽周围一切,默默翻着书的轩辕墨。
悬着的心莫名安稳下来。
她轻声试探。“六王爷。”
轩辕墨被她的声音从书里唤起,放下书,抬起脖颈。
又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尖。
做完这些,他才声音温和道:“你来了。”
说完,轩辕墨指着旁边离他比较近的一处,示意湛星琴落座。
那里已经摆好了湛星琴需要的椅子和琴架。
湛星琴走过去,利落地坐下,对轩辕墨认真道:
“王爷有没有想听的曲子?”
轩辕墨愣了一下,他对琴曲的了解并不多,只能道:
“弹你喜欢的即可。”
湛星琴抿了一下唇,将手放在琴弦上,心里已经选好了一首曲目。
适合他安静读书的一首曲子。
正当她抬起手又落下,指尖将要挑起琴弦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个人都有些疑惑,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敢敲六王爷的门?
轩辕墨示意站在门边的侍女开门。
侍女将门打开,小妍跑了进去。
看到轩辕墨,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轩辕墨皱了一下眉。“你是何人?”
小妍抬起头,露出秀丽可人的一张小脸。
她的声音娇娇滴滴,足够酥人。
“六王爷,小女是湛星琴的故友。”
“小妍仰慕王爷许久,料想王爷只听曲子会觉得无聊烦闷,便自作主张想要伴舞,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小女。”
她说话时,大而圆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水,楚楚动人。
轩辕墨缓缓勾起嘴角,意味不明道:“倒是有够自作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