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五福对解无冬一再相护,靳愄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是以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走到了铁索桥附近,看着靳愄还要继续追随的样子,纪五福淡淡看他一眼,“如今我与师父一同住在此谷底,此谷不允外人进出,靳大哥请回吧。”
看那解无冬并没有止步之意,靳愄不服,“那他怎么不回头?”
“解公子与我师父是故交。”纪五福一句话就解释完了。
她又没撒谎,解无冬确实认识苍耳子在先。
“那我也可以上门拜会一下你师父……”靳愄打蛇随棍上。
“师父没空。”纪五福道,与解无冬一同下了谷底,就算靳愄依旧追随也不怕。
来到谷底的桃树前,她摘下树上仅存的两颗桃子,落后了两步的靳愄眼一花,纪五福与解无冬已闪进机关内,眨眼消失不见。
他连忙冲上去,可这诡异的桃树已经再也找不出任何一颗桃子来了……
最后,他愤怒地拔剑把桃树砍了,也找不出机关入口,只得悻悻然离去。
…
…
亥时末。
穿上了道士道袍的苍耳子让纪五福刮目相看,“师父你此时还真挺像个人的。”
苍耳子没理她。
纪五福继续没话找话。“可你明明是个大夫,怎么连这种道士招魂驱鬼的事情也懂呢。”
苍耳子懒洋洋地道,“我是道医。”
道医?纪五福一愣,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算了,这不重要。
她又道:“等会儿真的只有一刻钟时间可以让他们一家三口重聚而已吗?不能再延长一些时间?区区一刻钟能干嘛啊。”
这丫头平日里不是话很少的吗?如今为了个野男人,絮絮叨叨的很是令人心烦。
苍耳子对于重色轻师的纪五福很是无语,“一刻钟已是极限。总之,过了今晚,了了他的心愿,明日他必须离开此处。”
知道解无冬不少底细的苍耳子当然知道,解无冬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纪五福在他面前只有被拆骨煎皮的份,根本不是对手。
“嗯。”纪五福看了看天色,“师父,快到子时了。”
只要能让他们真的能见上一面,一切都好说。
解无冬抱着父母的肋骨站在法坛边,有些紧张。
“只有一刻钟,你要好好把握。”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提醒道。
解无冬抬眸深深看她一眼,“纪五福,谢谢你。你要保重,不要太轻易信人……若别人再给你银子,莫要推辞,好好收着,为自己将来打算……”
纪五福越听越不对劲,“解无冬,你这是怎么了?”
解无冬淡淡地笑了笑,笑里有着悲伤,甚至还能看到几分决绝和解脱,“没什么。”
不对,他这状态很不对!不但没有与亲人重逢的喜悦,反而更像是对这个世间已经毫无留恋,要趁此机会一去不回的样子!
心里莫名一沉,纪五福不动声色地回到苍耳子身边,“师父,你让他进去将他父母唤出来,真能成功吗?若失败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