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得考虑清楚。”她答应得毫不犹豫，解无冬却僵着身子站着，四肢不敢乱动。

这一刻，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在呼吸。

“嗯，考虑清楚了。”纪五福在他怀里闷声道，其实可能大家都没剩下多少日子了，如果真的要嫁，那就嫁给他吧。

这样，娘也会安心，不是吗？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逃的。”解无冬咬牙，伸手将她狠狠地摁进怀里，“我给过你机会！”

纪五福被他抱得有些疼，也没有说什么，细声道：“可如果你变心了……”

“不会！”解无冬恶狠狠地道，又把她抱紧了些，这是除了娘以外，他唯一不厌恶的女子，“在我七岁那年，有个婢女半夜爬上了我的床……”

其实，那个婢女一开始是想爬他爹的床，可是他爹把她扔出来了，那婢女着了自己的道，正无处发泄，又不想便宜了府中小厮，然后想起了小小年纪便艳若桃李，容貌不输爹娘的小解无冬……

纪五福倒抽一口气，“七……七岁？”

七岁还是个孩子啊！那婢女……

解无冬抿紧双唇，时隔多年，如今还能想起来那恶心的一幕，“我被吓坏了……娘及时赶到，救下了我。”

七岁并不是能做些什么的年纪，但那婢女闯进他房里没走几步就自己脱了个光，抱着他不断地磨蹭着他……

那场恶梦，造成了他对女子有深深的恐惧，每当有女子靠近，尤其是容貌过人，姿色尚算上等的那种，他就发自内心地厌恶，心里总有一种冲动，想拔剑把她们全砍了！

当然，随着年纪渐长，他的这种症状减轻了不少，可还是下意识地排斥任何女子的靠近。

纪五福一愣，“可你并不排斥我。”

解无冬唇边再度有了笑意，“或许因为你并不为我的美色所动吧……她们都是馋我的身子，而你不是。”

馋他的身子……纪五福差点没呛到，抬头看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你怎知我不是馋你的身子？”

解无冬眸中有一团暗潮翻涌，“你馋吗？”

纪五福眨了眨眼，“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他的姑娘从来便是离经叛道之人，从她不顾他人眼光，从事拾骨便知道了，因此此时对她的话，他自认无论如何也不会感到意外。

“就是挺好奇，鱼水之欢真的有那么销魂吗？”每次想起在破字老人的书房里，那些精美的带着插画的禁书，那些画上人儿痛苦又欢愉的表情——

她就好奇。

解无冬一把推开她，对上她单纯又纯粹好奇的双眼，喉间一紧，狼狈地转过身去，“我怎知道！”

“噢。”这么说，他也从没近过女子的身啊……她看着他越来越僵硬的背影，到底对白杨一事还是释怀了，“以后……若你再失忆，又被别的女人捡走当夫君的话，那可不能怪我食言，不为你守寡。”

失忆之事谁能说得准的呢，可解无冬仍欣喜地道：“好，一言为定。我若不离，你定不弃。”

“嗯，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纪五福低头想了想，“我爹和娘目前都在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