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的辛酸暂且不说,就说从婴儿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孩子不哭,母亲要担心是不是生了个傻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问题?
好不容易哭了,定晴一看,孩子的唇型为何如兔!咧开嘴一笑,足以将稳婆产婆甚至孩子的阿爹阿公阿婆全吓个三魂不见七魄,明明是喜事却也人人笑不出来。
若没有兔唇倒也还好,正正常常的比什么都好,可十个孩子便有七个会有黄疸,皮肤与眼睛都呈现不健康的黄色,若不多加留小心,婴儿危在旦夕!
就算没有黄疸,也还有其他的什么脱皮啊湿疹啊惊跳啊呕吐啊高热等毛病,哪怕呼吸重了些,也令人胆战心惊。
起初,是不想请乳娘,后来为了给妹妹治病,散尽了家财,却是再也请不起乳娘……
解无冬看着他脸上那抹温柔,“你与你娘你妹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吧。”
书亦脸上的笑更亮了些,“嗯,深厚。”
“现在呢?她们在哪?”
书亦的笑容淡了淡,垂下眸子来,声音略哑:“没了。”
解无冬看他一眼,没往下问。
过了一会儿,书亦抬起眸子,语调异样轻快,“所以啊,作为男人,一定不要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太多苦,天底下女子活着不易。”
以前他村里头有个妇人,生了六七个娃,病的病死的死,最后一个都没活下来,后来那妇人便投井了。
今日也是听了纪五福说的那些话,有感而发,才对公子说了这么多。
解无冬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再次坚定了一下以后不生孩子的想法。
...
...
按爹和娘最后一封家书所言,他们游玩着到了一个叫天机巷的地方附近。
纪五福一行人到了东离,直奔天机巷,并在附近的客栈里住了下来。她拿着爹娘的画像,几乎问了所有经过的路人,以及所有附近商家的掌柜,大家都说没见过爹和娘。
天机巷是一条狭长型的小胡同,平时人迹罕至,门可罗雀,可到了每月的初一与十五这两日,这里便一反平日的清冷,前来求签问卦的络绎不绝,将整条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高原还打听到,这条巷子越是坐在巷子深处的人,本领越高。
纪五福看着面前那碗天下闻名的无华楼臭豆腐,却怎么也没有胃口尝上一尝。
娘自小最向往东离的美食,所以所有卖臭豆腐的地方都问遍了,可每家店的生意都那么好,谁会记得一个面容平平的中年妇人的模样?
而爹则最向往东离的天机巷,所以他们会来天机巷一点也不奇怪。
也幸好,两天后便是农历初一,到时她定要将天机巷里的每个术士问一遍,势必问出爹娘的踪迹来!
无华楼的店小二走了过来,见这一行人愁眉苦脸的,几碗臭豆腐竟是动也不动,挑了挑眉,“诸位客官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可是前来东离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