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踏碎一方玉台,挥刀朝着白云生杀来。
“云生小妖,拿命来!”
一串残影划过玉台,司马破虏的第七个字音刚刚喝出,七尺长刀轰然斩下,心头正盛的白云生退无可退,只得转身横刀迎敌。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响,白云生两条腿已经陷进玉台一尺有余。
轰!
又是一声震响,一人一妖周围十丈的玉台土崩瓦解,随着强劲的业力四散飞扬。
白云生虽然有所准备,却仍被司马破虏这一刀劈得身心震颤。周身经脉仿佛被万马奔腾的荒野,沸腾的气血在体内疯狂地寻找着出口。
他拼尽全身力气才压住了涌上的热血。掌心业力如焰,咬碎银牙拔出双腿,疾速向后退去。
只是一招,白云生便已被创伤。
司马家族的弟子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见白云生败退,暮成雪飞速脱离战局向他靠拢,白色的业力已先一步扶住了白云生的倒退的身体。
然而司马破虏的刀却没打算放过他。
又一串残影紧随白云生的退路而去,燃烧着滔滔烈焰的尘灵长刀眨眼间已经刺到了白云生丈前,而还在倒退的白云生此时体内一片混乱,已不可能再抵挡这致命的一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黑色剑影倏地出现在尘灵刀前。
嘭!
那道剑影竟纹丝不动地挡住了威力无穷的尘灵刀,项无间也挡住了盛怒的司马破虏。
“司马兄,你的对手是我!”
“项无间,你给我闪开,我要活劈了他!”
仍在火山口的司马破虏岂管眼前人是谁,破口骂完,接着挥刀便砍。
此刻,暮成雪已经“接住”了白云生,开始为他运气疗伤。
双方再次陷入了僵持。
项无间的玄铁剑锋已是坑坑洼洼,面对上品兵器尘灵刀,这把无锋的重剑能坚持到现在已非易事了。
而对战同样怒不可遏的邙寇,易风啸已尽展九幽八曲之威。
数不清的焰灵剑在玉台上画出数不清的绚丽火焰,实力在伯仲之间的两人仍未有明显的趋势。
反倒是慕容尘打得轻松随意,没了邙流,她一人对战实力稍逊于己的刘忠不在话下,一套御星拳法打得行云流水,而刘忠似乎也被怒气冲的有些头晕,双锏频频失招,败象频露。
此时的銮台之上,六位长老都跟随着闻去道把目光投向了北三玉台。
“慕容家的拳法果然名不虚传,这女娃已深得慕容武的真传。”三长老叶长青抚摸着怀里的一只果子狸,称赞道,“那个项无间和易风啸是来自哪一荒妖界?”
四长老回答道:“师兄,项无间来自北荒乾山,身怀朱厌血脉,易风啸是南荒蚩尤山的幽月狼一族。”
“怪不得手段如此高强,这两种血脉皆是世间罕有啊。”六长老封于路冷着一双鹰隼般的慧目,说道,“四师兄,如果没猜错,那白衣女娃是东荒的白泽一族吧?”
四长老笑道:“师弟所言极是,小回天咒的本事独步天下,她正是暮观生的女儿,名叫暮成雪。”
这段时间,逐鹿宫唯一的女长老七长老徐子娘正在外院坐镇,坐在末位的八长老秋玉峰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洁白如玉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六百岁的痕迹。
他说道:“这五人除了慕容家的姑娘,其余都是妖族,而且来自四荒妖界,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此时,一直威严不语的闻去道此时开口道:“北荒乾山恐怕没有能比过司马家虚无纪的武学,那易风啸的身法鬼魅,招式轻灵,也不像南荒妖界武学。至于那个杀人的小子,竟能用出白家的婆娑连木阵,不过看他的招式不像白家人,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说完,闻去道左右瞥了一眼在座的长老,从六道目光中得到了六份相似的答案。
二长老天机老人捋了捋长须,淡淡道:“真即是假,假亦是真。既来我天一学院求学,我等便无需在意这些。只不过,”他顿了一会,盯着北三玉台上的两具尸体,喃喃道:“芭蕉洞的司马家那边得打声招呼了。”
言毕,銮台上又恢复了肃然的清冷。
七位长老最后瞥了一眼北三玉台,接着把目光放向了整座登极山。
荧惑部洲剩余的三人被死去的队友乱了心智,已无胜算。
半柱香后,随着白云生伤势大愈,他和暮成雪一起加入战局,对决很快走向了尾声。
嘭!
司马破虏将尘灵长刀狠狠地插入玉台,闭眼平复了一会儿汹涌的呼吸,接着睁开眼,淡漠地扫了一圈白云生五人,转身走向刘通和邙流的尸体。
身形健硕的司马破虏将两个朋友一左一右抗上肩头,半转过身,用烧着火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白云生,纵深一跃离开了玉台。
邙寇和刘忠也收拾好兵器,用同样愤愤的眼神瞪了五人一眼,跟上了司马破虏的脚步。
白云生登极之路的首场对决,在己方压倒性的优势中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