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晔打心底里觉得一生都为仇恨而活着的人是很可悲的，因为他们一生都在为了伤害他们的人而活着。

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人的一生本来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

但是韩燎原却怒不可遏，她破口大骂道：“无论如何，他的妻子是无辜的！十几年前，并不是他的妻子害得你家破人亡！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慕成雪报仇，找他便是了！但你怎么也不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否则，你与那些犯下罪行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听完韩燎原的话，良久，蒙面人最终低下了头。

容时也在消化着蒙面人刚刚讲的话，在容时的认知之中，他一直以为慕成雪是个善良的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去接济那么多的穷苦学生？蒙面人刚刚所说的话彻底打破了他对这件事的认知。

也许白的不会永远都是白的，黑的也不会永远都黑。好人不是每时每刻都是好人，坏人也不是每个角落都坏。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杀了慕成雪，然后又迅速地乘上小艇逃离那么远的？无论怎么计算时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容时道。

“既然我已经被你们抓来，告诉你们也无妨。”蒙面人道，就像一个小孩子总是忍不住想炫耀他做的事有多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