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两手一摊,下巴微微上扬,语气笃定:“我对你没有秘密,你随意。”
男人瞳仁分明,坦荡无邪,这已经是对她刚才的问题最有力的回答。
他对她,可以无条件的坦诚。
他已经给出了答案,那么她呢?
阮千曲心中微微一震。
他们的关系才刚开始,她有这么多的顾虑和犹豫,她以为这段关系是脆弱的,就像行走在夜路中的盲人,全靠手模耳听,全凭一腔直觉往下走,难免碰壁。
可他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走得更远,也更坚定。
她甚至觉得有些愧疚,为了自己的不坦诚。
什么肖妍蕊,什么顾虑,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将手机放到一旁,急切地搭住秦衍的手,眼眶泛红,声音柔软:“秦衍,我想跟你说,我那天见到了……”
“哥?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阮千曲错愕的抬头,是秦阳。
“阮小姐?”
他没想到阮千曲居然也在这里,心下惊讶,当他看见那双交叠的手,他这才明白。
阮千曲被点到名,虽然无奈,也只好对秦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什么叫现世报。
秦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刚要坦白的时候,从天而降,像是故意要惩罚她的不坦诚。
晴天霹雳。
非酋本酋。
秦阳看到哥哥满脸高兴,藏都藏不住。
这间咖啡厅是他女朋友开的,他今天特地过来看她,本来想把女朋友叫出来介绍给秦衍认识,可秦衍反应淡淡,他只好打消了念头。
两人聊了会儿工作,秦衍神态自若地问了几个关于公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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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回答了后,还特意告诉他,爷爷近期要来W市。
秦衍对此似乎并不吃惊。
他们说话的时候,阮千曲假装鸵鸟,全程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带着心虚的微笑。
秦衍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若有若无,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才最可怕。
聊到最后,秦衍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秦阳,你们认识?”
阮千曲没说话。
“前几天一个律师找我谈合作,阮小姐是陆律师的朋友,一起坐下喝了杯茶。”
秦阳分辨不出堂哥情绪,又接着说,“我还拜托阮小姐向你问好。”
阮千曲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秦阳,也太老实了,要不要跟哥哥解释得这么详细?
他什么时候拜托她帮忙问好了?她怎么不记得?
这个秦阳也真是的,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怎么看见哥哥,就跟见了爱豆似的,少说两句不行吗?
秦阳想起什么,他温和地对阮千曲说:“关于阮小姐酒吧进货的事我听陆律师说了,我会安排我的秘书跟你联系的。”
阮千曲:“……”
陆一鸣真是多事!
这下子,秦衍的表情就更复杂了,他探究地看着阮千曲,阴晴不定。
秦阳隐约察觉到氛围不对,秦衍没主动提,他也不好多问,兄弟俩说了几句,秦阳主动离开,临走时,只是提醒秦衍给爷爷打电话。
阮千曲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秦阳走,她愿意用十斤小龙虾来换他多待十分钟!
果然,秦阳前脚刚走,对面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秦衍抱臂靠在沙发上,头微微歪向一边,神情微妙,唇角勾着笑,并不像生气,可他眉眼却压得很低,“阮千曲,解释一下?”
他在生气的时候,连笑容都是冷的。
阮千曲心里咯噔一下,嘴唇轻咬,丰盈的睫毛颤颤巍巍,欲言又止。
她想像往常一样,犯了错,就扑进秦衍怀里撒个娇,卖个惨,他肯定气不起来。
可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做不出来。
她老老实实坐着,像个犯了错的学生。
秦衍周身的气场都变得凌厉,阮千曲终于知道他的下属为什么都那么怕他,为什么他的破案率会那么高……
哪个罪犯被他这样盯着还敢不招?
简直是精神折磨。
阮千曲决定坦白从宽。
她抬起眼睛,和秦衍勇敢的对视,冷静地说:“我知道你是秦阳的堂哥,也知道你不是个拿死工资,连房子都买不起的小警察,之所以没告诉这件事,是怕你不愿意谈论你的家庭……”
她先挑重点说,跟倒豆子似的,脸上发麻,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喜欢刺探你的隐私,如果是你不愿意讲的事情,我绝对尊重,就这样,我讲完了,你要生气就生气吧,瞒着你是我不对,我认错。”阮千曲一口气说完,心里难受,又有些说不出的畅快。
秦衍皱了皱眉,眼眸深不见底,“谁让你解释这个了?”
吧唧吧唧说一大堆,一句话没在重点上。
说是认错,嘴巴翘得高高的,眼眸泛泪,小脸皱得红通通,就像他欺负了她似的,别提多委屈。
阮千曲忍着泪意,软糯地说:“那要我解释什么?”
秦衍暗叹口气,倾身向前,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声音仍是强势,“解释一下跟陆一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