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是法则。

那只蝴蝶，也是法则。

那只小小的黑色蝴蝶上一秒还在扑闪着翅膀，下一刻，却轰然爆炸！

飞扬的尘土在月色中渐渐散去，慢慢露出了雷蛇环绕的银甲与长枪，浩永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只是身边已经失去了小女孩的踪迹。

锐雯身侧，小女孩脸色微白。

黑色的蝴蝶渐渐汇聚，露出了鸦的身形。

锐雯轻轻拍了拍艾瑞莉娅的小脑袋，转头望着鸦：“你怎么来了。”

鸦揉了揉额头，刚想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疯子，外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微微一愣。

锐雯回头向外望去，炽色的真理燃烧着夜色，还有四五个一样强大的气息混斗在一起。

“扎烈他们还是来了，本来以为只有我要跟你这个二傻子一起白白送死。”鸦顿了顿，深深地忘了锐雯一眼，“但你小子……”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锐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说从他破开城门的那一剑开始，一些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事情就已经被打破了。

原来那城门是可以破的。

“佣兵们被迫卖命了这么多年，现在是个机会。你应该感谢自己还有这么一帮忠诚的部下。”锐雯轻声开口，“而且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是啊，如果这次失败了，鬼市边缘就不会再有佣兵团了，章彻也只会多了我这样一个弃子。”

“可如果成功了，鬼市边缘就是你们的了。”

鸦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阿尔杰能统领鬼市边缘这么多年，就是因为黄金上位的实力，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剑术大成……你打不过浩永，我也打不过阿尔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人合力先杀掉浩永，再去对付阿尔杰。”

“嗯，怎么说呢，这和我的办法有点出入……”锐雯下巴向着不远处的浩永扬了扬，“你打不过阿尔杰，那么对上浩永有几成胜算。”

“你什么意思？”鸦眯起眼睛微微警惕了起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锐雯用力地挥了挥剑，露出了一个在鸦眼中很是可恶的笑容，“你把浩永杀了就好了，阿尔杰交给我。”

听到这有些玩笑般的话语，鸦眼中的怒意渐盛，他一把抓住锐雯的衣襟，低声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你以为这是在玩儿吗？你知不知道领悟了法则是什么概念！我的弟兄都在拼命，他们清不清楚失败的后果！他们当然清楚！”

“可他们还是来了，他们来可不是为了看我们白白送死的！！”

锐雯慢慢拉开拽着自己衣领的双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没有在开玩笑，鸦。艾瑞莉娅不能有事，你是元素师不是战士，能轻松保护好她的只有你。”

“更何况浩永杀了你的挚友，那个叫西维的老头，我想没有什么比手刃仇敌更能祭奠自己的好友吧……”

锐雯没有给鸦更多思考的时间，默默转身向内堡走去。

“给我点信心，就像门口的那帮家伙们，相信你一样。”

鸦静默在原地，想起了西维，自己刚来鬼市后，与那个死掉的老头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年并肩作战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只是老者换成了少年。

锐雯的脚步开始慢慢加快，从刚开始的踱步，渐渐变成疾走。

然后奔跑！

不远处的浩永漠然地望着锐雯奔跑的身形，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手中的长枪遥指锐雯前进的方向，猛然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