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何氏不知如何回答，余青梅直视何水灵回答道，“水灵姐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何水灵听了这话，心酸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泣不成声了，水灵姐，这样的称呼让自己心暖，还说自己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不该被伤害……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

余青梅一行人看着坐在床上的何水灵痛哭流涕，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何水灵一点也不在意，直接伸袖子抹着眼泪、鼻涕，哭得如同孩童般的委屈和心酸。

足足哭了一刻钟才停下，开始抽噎着打住哭泣。

丁嬷嬷招了小丫鬟给何水灵洗漱，长公主等人坐在外间喝茶吃点心。

一盏茶的时间，何水灵换了衣服，卸了妆容，重新梳了发髻，红着眼睛出来了。

何水灵不知道长公主的身份，出来后有些局促；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余何氏和余青梅，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见到这样的何水灵，余青梅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今日如果何水灵机灵、嘴甜，那就有些市侩了；现在的何水灵跟余青梅在何家岙见到的时候有些相同，还是那般沉默少语，就是比当时多了阴郁，想来是被这社会和人磨砺了。

“水灵，坐下说话。”余何氏冲着何水灵招招手说道。

何水灵见状，局促的走在余何氏的身边坐下，然后看了看坐在首位上的长公主，还有坐在长公主身边的余青梅。

“水灵，以后愿不愿意跟婶子一家人住在一起。”余何氏看着何水灵认真说道。

何水灵脸上的诧异怎么也令人无法忽视，随即低垂了头，绞着手指，无助的说道，“会给婶子你们添麻烦的，我这样的人……青梅她们都还没嫁人呢。”

何水灵在京城呆了这些年，知道京城人家最重视的是名声，别说，就是乡里人家也重视这些的，自己是伶人，还进过红杏坊，身子已经被人看光了，虽然没有发生关系，但已经不清白了，自己这样的人无论去谁家，都是给人添麻烦，败名声的。

余何氏和余青梅听了有些感触，何水灵孤身一人被这社会压迫着成长，本心还在。

“没事，婶子家没事的，而且我们水灵干干净净的，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余何氏真诚说道。

余何氏本来还存了疑虑和考校的，现在只想把人领回去好好养养，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

“婶子，我不干净的，我这样的人呆在您那，会被人嘲笑的，会连累你们的，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就是累赘，我不想拖累别人了。”何水灵苦笑道，眼底的绝望让余何氏和余青梅看了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