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忽起,吹的脸颊发寒。
尤里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抬眼望了望前面窈窕的背影,和她的冷到手脚冰凉相比,走在她前面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依旧单薄,却不见任何的寒意。
“呼——”呼出的气体带着白色的雾气,咬了咬牙,尤里空加快脚步紧跟在伊零零身后。
昨晚尤里空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白兰杰索回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她忍不住瞌睡睡着了,今天清晨,天空微微泛起晨光,她刚刚睁开眼,连人带着伊零零送的礼物来不急留一句话就被打包上了飞机。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兰呢?”
“我们去参加圣杯战争。”伊零零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没有多给她解释几句,直接把她带上了飞机。
换尤里空来说,若非说出这句话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是伊零零,尤里空早就在一大早被人骚扰后报警了。
飞机一直在天上飞着,尤里空扛不住睡意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她们还在飞机上没有停下,具体她们又没有换机尤里空这就不清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太阳从旭日东升变成了落日夕阳,她们终于在飞机落地之后,结束了飞来飞去的一天。
然而,一出机舱,一阵寒风吹来,刚刚还过着夏天的尤里空霎时结上了一层冰,这温度变化真够酸霜的。
没有一点点准备的,夏天换成了冬天,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的尤里空差点从人冻成了一个冰块。哪怕在路上下飞机前伊零零又给了她一件外套披上,她也冷到不行。
偏偏没有等她们停下了休整一下,适应适应突然从夏天变成冬天的气候,尤里空就又不得不跟随着伊零零踏上了目的不知名的旅途。
“前面马上就到了,在坚持一下宝贝。”伊零零回头看了看她一眼,给她加油打气。
“我们……”刚开口就被灌了一嘴风,尤里空有些狼狈,“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身在异国他乡,处在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的地方,尤里空显然有些不安,从她紧紧跟着伊零零唯恐落后被甩下的脚步就可以看得出来。
“冬木市教堂。”伊零零大声回答她。
哪怕伊零零回答了,尤里空还是一头雾水,冬木市教堂在哪来她不清楚,但好在尤里空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在一个叫做冬木市的地方,一直待在老家上学,还没有出过远门的尤里空努力在脑中思索了很久,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思考冬木市位置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不(风声)……车呢?”尤里空同样大神的问她,忽然刮起的风,阻断了她清晰的声音。
走了快两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找一座教堂?她们为什么不坐车或者骑车来呢?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没有看出路上的土地坑坑洼洼的自行车不能走,两个人骑自行车也比两个人依靠双脚走来的要快吧。
伊零零没有回到她,她皱着眉头,没有让走在她后面的尤里空看到。
“我们到了。”
等伊零零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大约几分钟后的事情了,昏暗的天空所笼罩着的教堂看上去有些阴森,教堂中没有一丝亮光,似乎教堂里的神父早已休息了。
尤里空跟着伊零零身后,看到她目不斜视的往教堂里走,还丝毫不担心教堂里面没有人的样子,尤里空也只能按捺住心情继续加快脚步跟紧她。
教堂内一如尤里空在外面所看到的那般昏暗着,唯有窗外的月色为室内增添了一份明亮。可当题目借着月光步入教堂中央,教堂内四周突然亮起的烛光倒是很容易吓的人心中一跳。
“言峰神父。”伊零零率先开口。
尤里空顺着她开口的方向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神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阁下深夜造访教堂可是为了圣杯。”
“没错。”伊零零自信的点了点头。
尤里空本该被伊零零和老神父口中的圣杯感兴趣的,此刻她的目光却被静悄悄地站在老神父身后,和他穿着类似的年轻神父给吸引到了。
年轻的神父似乎察觉到了尤里空的目光,他微微掀起眼帘扫了她一眼,继而又安静的站立着,仿佛他整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年轻的神父棕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上去如同黑色一般,使得见惯了五颜六色头发的尤里空心中多了一丝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真是难得,这些日子她见到的很多颜色奇怪的发色,正常的黑和棕两种颜色反倒是很少看到了。
“你在看我。”年轻的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正在和老神父交谈的伊零零仿佛察觉到什么一样,扭过头来回头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年轻的神父。
“请放心,绮礼有分寸。”老神父对伊零零解释。
伊零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和老神父聊了起来。
叫做绮礼的年轻神父站在尤里空前面,又和她隔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即可以让尤里空听到他的声音,又不至于过分接近,让人心生防备。
“抱歉。”在绮礼问出来的时候,尤里空下意识的选择了抱歉。
距离拉近之后,年轻神父绮礼的模样也在尤里空眼中清晰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的站立着,走路的脚步也无声无息的,被他漆黑无神的目光落到身上,平白增添了一分压力,好像被死水包围着的感觉,令人感到窒息。
这是一个犹如人偶一样的男人,他所谓的活着更像是人类身体的不能在动,而躯壳里的灵魂却早已失踪了一般。
尤里空对这个男人,这个年轻的神父感到不自在,倒不是绮礼有什么不好的。她却总能在看到绮礼神父的时候联想到一个人,一个内心空洞着像是却了什么,一直在寻找,找寻活下去的理由,找寻缺失灵魂的那女孩。
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尤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