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看，宋端阳并非直接受益者，作为宋大帅的亲侄子，景军的嫡系师长，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么，在没有新的信息之前，嫌疑最大的人似乎就是这个姜凤雏和杨护士。特别是姜凤雏，在他的医馆，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脱干系。只是不知道，他是受命于人呢，还是身系血海深仇？这么柔弱的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与督军府为敌。

“失忆小姐……”杨护士悄悄扯了下林木兰的衣袖，提醒她，姜凤雏正在和她说话，别只顾了走神。

林木兰冲杨护士强撑出一个笑容报以回应，这才对宋端阳道：“宋师长，姜医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足见他也是一个十分率真的人，都是小女子自己欠考虑，原本就不该提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这事儿搁谁都会拒绝的吧。”

再看一眼姜凤雏，这么清秀斯文的模样，怎么也难以把他和那个死去的军官联系在一起。

只是，这个姜凤雏看自己的表情实在太过怪异，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认定自己早已经身死，绝对不应该也不可能活在人世。

所以他感到恐惧和不解，自己竟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眼前。

但林木兰又疑惑，消除恐惧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毁灭恐惧的根源，若姜凤雏真是凶手，他就不怕今天放走自己，有朝一日自己恢复记忆揭露他陷害宋正阳的事实？

林木兰不由苦笑，若姜凤雏真是凶手，自己留在这里，就得保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睁着眼睛。

“姜凤雏，老子最后一次问你，能不能收留这个落难的小姐？”

宋端阳才不在乎什么“强人所难”，他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已经和宋正阳说好，要把林木兰留在凤雏医馆，现在被拒绝，实在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