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瞎说!”宋端阳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巴,打开房门,出去四处张望了半天,没发现有人偷听,这才放心地回到屋里,没好气地责怪姜凤雏道:“这些话也是挂在嘴上随便说的吗,你是不是存心让老子和督军府反目成仇?”
姜凤雏满脸不悦道:“看把你吓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害得我也被牵连进来。”
宋端阳越发烦躁,气急败坏地嚷嚷道:“什么何必当初?你他娘啥子意思?都说了老子和这件事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
姜凤雏也激动起来,颇为不屑地撇嘴道:“是你也罢,不是你也罢,你掩耳盗铃给我看没有任何意义,你就站在你二弟的立场试着想一下,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
这番话怼得宋端阳无言以对,愣怔半响,弯腰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心事重重地一屁股坐上去。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己道:莫慌,不能慌,我得赶快想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对二弟解释清楚。
姜凤雏说的没错,老子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这是哪个砍脑壳的搞的事情,明晓得我和姜凤雏是铁杆朋友,来个一箭双雕,阿不,这就是一箭三雕嘛,他娘的先是挖个坑让二弟跳下去,被逮个正着,然后,杀了朱副官灭口,让叔叔和二弟怀疑是老子指使姜凤雏陷害二弟,让老子有苦说不出。
姜凤雏叹了口气道:“在想什么呢?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冤枉的是我,最无法置身事外的也是我,朱副官的尸体还在病房里躺着,我也没敢动,就等你来处理呢。”
这番话让宋端阳心里一动,暗忖道:这话倒提醒老子了,这件事会不会就是姜凤雏做的呢?他和督军府无冤无仇,和二弟更是素不相识,原本是没道理这么做的,但说不定就是因为那天我对他说的那些酒话,他想暗中帮助我。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件事要是督军府的仇人所做,为啥子不干脆一刀杀了二弟来的痛快,只有他们这些秀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转些花花肠子,做些曲里拐弯的糊涂事情,他肯定以为,坏了二弟的声誉就没得人和老子争权夺势了。
姜凤雏见宋端阳傻啦吧唧地望着自己,目光阴晴不定,啼笑皆非道:“你盯着我看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幸好你二弟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就是朱副官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不好交代。”
宋正阳大手一挥道:“有啥子不好交代的,挖个坑埋了,人不知鬼不觉,给杨护士一些钱把她的嘴给封住,老子亲自办交代,她不敢不顺从。”
“这事情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姜凤雏摇头道,“我在病房的地上看到些没清理干净的脚印,显然是有人去过病房。你想想,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我们在里屋争吵的时候,你二弟去了什么地方?宋师长,不是我妄自非议,你二弟和你的个性不同,你生性豪爽率真,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富城府,只怕是他还不愿意和你公开翻脸,所以有意按兵不动,等着你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