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动机，动机……”宋端阳仰头靠在太师椅上，一下一下地拍打自己的脑门儿，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二弟是在和我叔叔玩心眼呢，你不晓得，我叔叔给他订了门亲事，这次就是让他回来完婚的，那臭小子肯定是和狐狸精私下里好上了，这样大张旗鼓的折腾，就是想大造舆论，逼叔叔同意他纳妾。”

“呵呵。”姜凤雏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

宋端阳不满地喊道：“你笑啥子，有话好好说，莫和老子转花花肠子。”

姜凤雏：“你这动机也太牵强了，我猜想，你二弟不是想纳妾，而是……想娶那个小姐为正室。若是纳妾，还需要你叔叔同意吗？随便找个别墅养几个外室，神不知鬼不觉的，宋大帅日理万机，哪有功夫一天到晚的盯着二公子。”

宋端阳被他说得又迷糊了，暗自揣度着，从今天“庭审”来看，二弟对林家大小姐还是有些旧情的，他不是坚决不退亲吗，所以不可能是想娶那个狐狸精做正室。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他对姜凤雏解释道：“这你就不晓得了，我二弟未婚妻的故外祖父是我叔叔的救命恩人，我叔叔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起此事，并且有言在先，要是我二弟敢对不起人家姑娘，在外边养女人，有一个活埋一个，有两个活埋一双。我二弟肯定是担心他的小情人被发现，所以，索性闹出事情来，以后，那狐狸精要是出了意外，没准就会有人怀疑是督军府干的，他这么做是要让我叔叔投鼠忌器。”

姜凤雏这才点头道：“宋师长这么一说，我倒有几分相信了，也就是说，我刚才分析的也不是全没道理，还真有可能是某人自己做下的全套。唉，只是……某人行事也太狠毒了，可惜了朱副官，东洋士官学校毕业，少年才俊就这样夭折了。”

“这件事已经这么着了，说什么死人也没办法活过来，我会买副好棺材厚葬朱副官，也不枉得你们朋友一场。”

宋端阳觉得有些对不住姜凤雏，毕竟朱副官是他的朋友，又是他亲自举荐到自己身边任副官的，现在死于非命，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这人都死了，想来也不知道葬礼还有什么厚薄之分，各安天命吧，谁又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呢，说不定，还不如朱副官呢。”

姜凤雏颇为感慨，看似不甚在意，可是，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感伤却让宋端阳更加难为情，忍不住安慰他道：“你也别兔死狐悲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冒犯你。”

“谢谢宋师长，对了，你说宋督军让你处置那个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置？要是事情真像你想的那样，那位小姐是宋二公子的情人，你这不是捧着烫手的山芋了？”

“可不是吗，今天他还挤兑老子，口口声声说要追查狐狸精身后的主使之人，那阵子老子不是还没想明白吗，竟然就被他这么稀里糊涂绕进去，同意把那个狐狸精留在他表妹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