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让我费解的是,这番话竟然出自接邢先生之口。”陈子瑜接着说,“他父亲也是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怎么可能是那种专制守旧的家长。我昨天想了整晚,终于想明白,邢先生是不好直接回绝林老太太,所以,用父母来做托词,我估计,很快你们林府就会接到消息,邢先生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或者,他会说的更委婉一点,就是他父母不久前已经给他订了门亲事。”
林木兰与陈子瑜说话之际,林木槿恍若梦游般的回到马车前,上了马车,才发现陈子瑜站在马车的另一边。
她定了下神,问林木兰:“木槿,这位好像是陈公子吧?”
“哈哈,不是好像,在下姓陈名子瑜,林大小姐你好,我们昨天见过面的。”陈子瑜伸手要和她握手,见她没有抬手的意思,又讪讪的收回手来。
“陈公子好,木槿,我们该回家了。”林木槿此时没精神与他多说话,只顾着招呼林木兰上车。
林木槿昨日在陈府亲眼看到那些土豪乡绅们是怎么讨好宋正阳的,她觉得自己是督军府的准儿媳,别人都要仰督军大人的的鼻息,因此没必要对他们假以颜色。
陈子瑜见她们要走,连忙拦住道:“大小姐,木槿小姐,你们平日很少出门,今天既然出来了就开心的玩一天,我请两位小姐去‘稻香村’钓鱼,现钓现烹,可有意思了。”
林木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谢谢陈公子的盛情邀请,可惜我钓鱼的技术不怎么样,要是一天钓不到一条鱼,今天岂不是要挨饿。”
陈子瑜笑道:“木槿小姐说笑了,稻香村有专门垂钓的池塘,酒馆的老板每天把活鱼放回池塘里养着,专供客人享受垂钓的快乐,怎么可能钓不到鱼呢,再说,就算真的钓不到,在酒馆里还怕饿到两位小姐吗?”
林木兰想了想,对林木槿说:“姐姐,既然陈公子盛情邀请,我们就索性去钓鱼玩吧,我都忘了以前我们是否钓过鱼了。”
林木槿心里只想着宋正阳,哪有心思陪她去钓鱼,板着脸道:“表少爷刚走,你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当心被人戳脊梁骨。”
林木兰被她这一顿抢白,哭笑不得,再一想,现在是民国,讲究的仍是“男女授受不亲”,和陈子瑜交往过密,难免真要被人误会。
她清了下嗓子,故作为难地说:“虽然我很想去钓鱼,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不能让未婚夫误会。”
说完跳上马车,抢过栓宝手里的马鞭子,对准马屁股抽了一鞭子,辕马负疼,撒腿飞跑起来,差点把陈子瑜撞倒。
栓宝急忙控制住缰绳,马儿忽地慢下来,令林木槿一不留神,头撞在窗框上,额头马上鼓起个包。
“哎呦!”林木槿晕头晕脑地叫着:“栓宝你会不会驾车呀,做啥子呢,撞死我了。”
栓宝好容易让马停下来,这才顾得回话,忙解释道:“大小姐,是马惊了。二小姐,你快进车厢里去坐好,坐在这里既不安全也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