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要当着全家人的面被打板子,屁股疼倒还是小事,脸上怎么挂得住,急忙从林敏之怀里挣脱出来,过去跪在林老太太面前,磕头道:“老太太,儿媳刚才被鬼附身了,儿媳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失心疯冒犯老太太,求老太太饶恕儿媳这一次。”
林敏之也跟过去和她并排跪下,妥协道:“母亲,正如天佑所说,木槿学着管理家务原是好事,我们应该支持她,只要母亲肯饶恕天惜这一次,也不搅合木兰的婚事,其他的事情就都按母亲说的办吧。”
林老太太目的达到,也不想计较再和赵天惜计较,横竖背后也不晓得被她骂过多少次老不死的,就当是黄狗骂青天,越骂越新鲜。
但老太太的威严不能少,她语重心长地训导道:“敏之呀,不是母亲闲得慌,硬要干涉林府事务,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府一家老小的平安兴旺,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甚至你们会在心里怨恨我。可是,林氏祖宗都在天上看着呢,只要能保佑林家子孙安康,阖家无灾无难,我老婆子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林敏之恭恭敬敬地磕头道:“母亲,都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忧心操劳,我这就吩咐天佑去把账簿收拾好,交由母亲过目,木槿想要学着掌管家务,那就先让天佑带着她一起管理林府吧。”
说着,悄悄扯了下赵天惜的衣角,示意她别只顾愣神,赶紧给老太太赔罪,请求老太太原谅。
赵天惜连忙又磕了几个头,不等她求饶,林老太太倒先开口道:“惜丫头,你也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头脑简单性情急躁,现在做了夫人,毛病还是改不了。只是,你看二小姐一门心思护着你,见有人欺负你,只差和人拼命,竟然不计较你对老身不敬,老身是白心疼她一场了,倒比不得对你那么贴心。”
赵天惜听她叹息连连,正不知该怎么应对,林敏之早接过话去道:“老太太,这就是老话所言,骨肉亲情,就算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呢。”
“就是这话,老太太,木槿是我亲身骨肉,我自然是希望她好,她想学着管家就让她学。大哥,还不快去取账簿来。”
赵天惜总算醒过味儿来,忙跟着附和,林木槿一日没真正嫁入督军府,她就要避免和林木兰产生嫌隙。
赵天佑被林木兰训斥之后,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站在屋角,静候林敏之发话。
他对林敏之发过誓,在这个家里,他只听林敏之吩咐。
林敏之见他站着不动,催促道:“赵管家,夫人的话你没听到吗?”
“是,老爷。”赵天佑二话没说就应下来,“只是……”
他的话又转了个弯,“只是奴才寻思,我们林家有多少田地多少铺子,田庄有多少佃户租种林家的地,怎么测算地租,怎么应对荒年赊欠减免事宜,甚至大街上白米多少钱一升,萝卜白菜青椒多少钱一斤,这些二小姐都不知道,就这样把林府的家务交由二小姐打理,未免有些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