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在桌下拉扯柳雅的衣襟儿。柳雅转头看看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既不说“是”,也不说“否”。
古尚卿干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继而又戳了戳柳雅的腰。
待柳雅转头看他的时候,就见古尚卿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柳雅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古家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个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古家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他放下的画笔。
“刷刷”几笔,一条河就画了出来。而河边,还结冰落雪的一片白色。在河面上,飘着一叶小舟,舟上的一个老头独自垂钓。
而那老头的神情看不清楚,只能够看到他大大的斗笠和密实度蓑衣遮住了他整个人。
画完,古家老爷子再次吸了一口气。然后在柳雅写下的诗旁边,写下了落款和日期。最后,还取出一方印章,加盖在他的名号之下。
等到古家老爷子将朱砂印加盖好之后,古尚卿才“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道:“好诗,好画,如此深刻的意境,实在难得。远山、落雪、孤舟、垂钓,看似孤寂却暗含着自在与随性。”
“哈哈,确实是好诗。”古家老爷子将画拿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其实,这幅画我本来是想要撕毁的。最开始作画的那股子劲头,在你小子敲门的时候就突然断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倒是丫头这四句诗,区区的二十个字,就能够写出这么深刻的一番意境来。让我在脑海中就能够看到那老翁脸上自在的笑意,实在难得。”
说完,古老爷子拉开了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铜牌牌,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了柳雅的面前。说道:“丫头,拿着吧。”
“这是……”柳雅诧异的拿起那块铜牌,反复的看着。
铜牌是椭圆形,比自己的手掌小了一圈,三片树叶叠加起来那么厚。正面是一个“古”字,被缠枝花纹围在当中。
而背面……竟然是“军令”两个字。这是一块古家军的令牌?
柳雅看看令牌,看看古老爷子,最后又看向了古尚卿,希望他们两个谁能够给自己个答案?
古尚卿看了那块令牌,笑着道:“还不快谢谢爷爷。”
柳雅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躬身施礼,道:“谢谢老爷子。”
“嗯?拿了我古家的军令牌,不是应该叫爷爷吗?”古家老爷子故意板着脸,然后敲着桌子上的画,道:“要不是这几句诗深得我心,这令牌可不能现在就给你。”
柳雅可不傻,听话听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古老爷子的意思。连忙就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道:“爷爷,孙女谢过了。”
“嗯,这还差不多。”古家老爷子点点头,道:“现在呢,你只有一块铜牌,不过你是女子,也只能够带一支小队,一块铜牌也就差不多了。”
古尚卿听了,笑着道:“是啊,雅儿只有三千人的一队,一块铜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