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立跑进小筑,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王爷----皇上----皇上驾到,惠成侯家的两位公子也到了。他们都往小筑来了!”
卫玦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对寒月白说:“快走,跟我见父皇去。”
“我就不去了吧,他们是来见你的。”寒月白扭捏着说。
卫玦牵起寒月白的手,拉着她就走:“走吧。”
当着别人的面被卫玦拉着手,寒月白非常不好意思:“别拉拉扯扯的,我去就是了。”
卫铎下了銮驾等不及太监通报,迎驾等平时的繁文缛节,就直接奔进了睿王府,激动地大喊:“玦儿你在哪儿?!”
总管太监万泉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卫铎前脚进来,杨慎、杨忱两兄弟就到了。他们和卫铎一起往涟漪小筑赶去。
莲花池边,父子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卫铎眼睛里的急迫瞬间化成了满眶的泪水,他走得太快,差点摔倒。卫玦甩开臂膀朝他飞奔去。
“玦儿---”卫铎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一个向他跑来的小孩童。
“父皇---”卫玦扑过去。
父子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在场的人全都感动落泪,尤其是万泉,他的眼泪多的湿透了两条手帕。
“玦儿,让父皇好好看看你。”卫铎放开卫玦,目不转睛地看着卫玦,眼里是难以言喻的喜悦,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卫玦的头发,捏捏他的双肩,把他的胳膊、手摸了一遍又一遍,“朕的儿子真的回来了!是朕的儿子!朕自从登基之后再也没有像这样抱过你了。”
“瘦了,都瘦成这样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万泉用手帕擦着眼睛说。
杨慎、杨忱兄弟眼含热泪,上来抱住卫玦,也是好一顿哭。
眼里的泪还未干,卫玦就急忙介绍:“父皇她叫寒月白,是她和她的师傅救了儿臣。”
寒月白学着尹清嘉,向卫铎鞠躬行礼,问候道:“大伯您好。”
卫铎喜欢寒月白这样称呼他,哈哈大笑:“第一次有人叫朕大伯,这比叫父皇,皇上亲切多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寒月白不明白自己叫卫铎大伯有什么可乐的,她看向卫玦,不明所以。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卫玦说,“除了凤凰镇,其他地方她都没有去过。”
“这样好啊,”万泉笑眯眯的,“寒姑娘要是去了别处,谁来救睿王您啊。”
杨忱催促卫玦跟他们讲讲小松岭的事发经过。卫玦把他的遇险经历又讲了一遍,他怎么跟尹清嘉说的,也就怎么和杨忱他们说。众人边听卫玦说边向大厅走去。卫铎一直握着卫玦的手,气得脸色铁青,浓眉紧蹙。杨忱和樊立一起赶到云州寻找卫玦,在卫玦讲述的过程中,杨忱忍不住插嘴说,范英下毒是被逼的,他的家人都被抓走了,六口人全部被杀死在一处荒宅里。连边中了海珍珠毒尸身只剩骨头,一碰就碎。杨忱说的这些樊立在卫玦沐浴时就讲过了。杨忱也跟樊立一样懊恼,人就在山中自己却没有找到。卫玦安慰他说,他只是晚点回来了而已。
大厅的帷幔换成了红色,椅子坐垫也都换成红颜色。卫铎让卫玦挨着他的身边坐下。
“王爷您怎么不早点给皇上来个信,”万泉说,“这两个多月皇上悲痛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卫玦跪下扣头:“儿臣不孝,害父皇担心受怕。儿臣中了海珍珠毒,口齿不清,手脚也不利落,快到翊城时才慢慢恢复过来。”
“海珍珠毒可厉害了,”寒月白为卫玦圆谎道,“他躺那儿动弹不得,话都说不明白,和哑巴似的。他能恢复成这样真是奇迹。回来的路上他大病小病,不停地生病。到了翊城城门了他才告诉我他是皇子。我都不敢敲王府的门。”
其实卫铎心里也有数:卫玦为什么只和寒月白回来,而不让沿途的官府护送他回来。
“医书里记载海珍珠剧毒无比,”杨慎讶异,“它的一滴毒液能使一只小鸟化成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吃了寒姑娘师傅的万延丹,不过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性。要想彻底解毒必须找到一种叫赤厝的草。”
“赤厝草什么样啊?没听过。”杨慎说,“医书里没有记载,天下真有这种草?”
“我师傅说有就有,医书里有的我师傅知道,医书里没有的我师傅也知道。”寒月白说。
杨慎认为寒月白是在夸口,但他还是客气地问:“能否告知你师傅的尊姓大名?你师傅这样厉害我很想去向他讨教讨教。”
“我师傅他不随便见陌生人,你想见他,以后我会先和他说说。”
“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何要住在蛇盘山那种地方?”杨慎问。
“他不喜欢世外纷扰,那里清净。”寒月白说。
“人外有人,大哥你读了那么多书也还是孤陋寡闻了,”杨忱趁机取笑道,“以后别在我面前酸文假醋的了。”
“总比你不学无术的好!”杨慎反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