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的话伤了妘灼灼的心,顿时泪如泉涌,她怕哭泣的声音刺激到寒月白,就捂住嘴巴,往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楚天青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
寒月白厌恶楚天青和妘灼灼俩,连神殿里都不肯待。她让燕其羽牵她到远离侧殿,外面柳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燕其羽用灵妖力给她治眼睛,但是没能让她完全复明;她见到的景物就像笼罩着一层雾。妘灼灼让秦姮去服侍她,她和楚天青不敢离她太近。燕其羽对妘灼灼和楚天青说,寒月白有可能是突然知道楚天青是她爹,受到了刺激,导致失明。他的灵妖力不够强大,无法马上让她复明,也许还会复发。
“要想恢复如常,只能等冬天进落凤谷找她师傅了。”燕其羽说。
“落凤谷?就是凤凰尸骸所在的那个山谷?”楚天青问,“她师傅怎么会在那里?!”
“凤凰没有死,一直都活着,她的师傅就是凤凰,尊名,凤琝。是他救了月白,并抚她长大。”燕其羽把寒月白讲给他有关凤琝的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
妘灼灼和楚天青四只手交叠紧握,震惊错愕,聚精会神地听着燕其羽讲述,生怕错过一个字。
马车必须回翊城才能买到,秦姮派去买车的神侍者要第二天才能回来。天黑了,妘灼灼怕夜里凉,就让人在树下搭了个帐篷,帐篷门口朝着侧殿。寒月白让秦姮把送过来的饭食端走;她胸口堵得慌,连水都喝不下,更别提吃妘灼灼和楚天青送来的食物。
楚天青搂住妘灼灼的肩头,他们头靠头,含泪望着寒月白。燕其羽觉得心酸,不由得同情起楚天青他们。燕其羽走出帐篷,走到他们面前。
“想看她就过去吧。”燕其羽说。
“她耳朵特别灵,我们不敢过去。”妘灼灼说。
“她的耳朵已经不灵了,和你我的一样了。”燕其羽责备地看了一眼楚天青说,“你出手太重了。”
楚天青猛地转身,一头撞向墙壁;燕其羽反应迅速,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酿成悲剧,墙还是被他撞裂开了。
“南飞!”妘灼灼尖叫一声,腿一软,跪到了楚天青身边。
很快,血从发间流到额头。妘灼灼掏出手帕按在他的头上。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眼睛都肿了。
秦姮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她正给寒月白和燕其羽铺被褥。她对寒月白说,被褥是女神侍者的,寒月白才接受。秦姮跑出去后,寒月白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离开帐篷几步后,却停下了,神情迟疑不定,转身慢慢地走回去。
“你这是何必呢。”燕其羽对楚天青说,“她又不会因为你死了就原谅你了。”
秦姮跑进神殿里取止血药。
“我不配做她的父亲,与其被她这样恨,还不如一死补偿对她犯下的罪。”
秦姮很快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端铜盆的女神侍者。秦姮把药瓶子交到妘灼灼手里,妘灼灼拔掉木塞,拨开楚天青的头发,往流血处倒黄色的药粉。秦姮把干净的手帕放进铜盆里浸湿,再拧干递给妘灼灼。秦姮挥挥手让女神侍者下去。妘灼灼一只手给楚天青擦脸上的血,另一只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
楚天青站起来说:“我回翊城去,进宫去,把凤血珠取来。”
妘灼灼把手伸给秦姮,秦姮拉她起来。
“你想怎么进去,求见,还是一路杀进去?”妘灼灼生气地问。
“先求见,他若不允,我就杀进去!”
“你不想我死你就去!”妘灼灼骂道,“你不想我们十几年的心血白费你就去!”妘灼灼意识到说漏嘴了,停了一下,语气也没有那么凶了,“就算现在拿来了也送不进落凤谷去,这个事情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