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寒月白一直蹲着偷听。她觉得燕其羽已经站到了妘灼灼他们那边,故意拖延着不让走。所以他走了没有多久她就过来了。他进来找妘灼灼之前还和秦姮聊了一会儿。
“燕其羽!”寒月白站起来,大喊一声。
楚天青本来站在妘灼灼的左侧靠窗的位置,赶忙退到她的右边。
寒月白眯起眼睛,骂道:“燕其羽,你果然不可信!你就留这儿吧!从今天开时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她愤然跑开。
燕其羽和妘灼灼一起跑到窗户边,妘灼灼喊道:“月白!你听娘说句话啊!”
有一条白石板路从侧殿大门口延伸出来。寒月白踏着青草飞奔,流出的眼泪又模糊了眼睛;脚尖被白石板路的边缘绊倒了。妘灼灼尖声大喊。燕其羽从窗户里跳出来,跑向她。楚天青已经在燕其羽身后了。
寒月白爬起来,左手上擦破了点皮,膝盖很疼,瞬间的感觉像骨头要碎掉似的。燕其羽他们赶上来了,她一瘸一拐,逃离开。
“摔到腿了吧?”燕其羽边跟她走边盯着她的右腿,“别走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燕其羽想拉寒月白的胳膊,却被她痛打了手。
楚天青在后面跟着走,保持十几步远,不敢上前。妘灼灼和秦姮从大门里跑出来:“月白,快让娘看看你的腿。”
“你们都离我远些!”寒月白绷着脸。
“小公主---”秦姮收住声,改口喊,“月白你的裙子都摔破了,膝盖伤得厉害,快上点药吧。”
“你去把我的马牵来。”寒月白拧着眉头对秦姮说。
燕其羽一把拉住寒月白,发起火来:“你不孝!亲生父母在眼前却不认。楚将军虐打你,要杀了你,都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是他女儿啊。不知者,不为过。楚江秋刺了我一剑,他拼命地救我,非常慌张。我在楚江秋房里放火,就是想他烧死,以报一剑之仇,可是楚将军还是没有杀我。他对我都这么念旧,何况是楚台风那!”
燕其羽的大怒火把寒月白的小怒火给压了下去,她扭着头,不看他,没了回嘴的气势,俩人僵直地站着。楚天青感动地泪光闪闪,他怕眼泪掉下来,赶紧用袖子擦眼睛。
“月白,我不求你叫我们爹娘,”妘灼灼唯唯诺诺,“只想让你多留几天,让我们多看你几眼。”
寒月白不言不语,低着头谁也不瞧。燕其羽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往侧殿里走。
“你放我下来!”一怒之下,寒月白打了燕其羽一巴掌。妘灼灼抖了一下,捂住脸,啪的一声好像打在她脸上一样。秦姮垂下眼睑,好像在替他羞臊。他反而抱紧了寒月白,大步向侧殿走去。寒月白没有再动一下,她的脸比他的还红。
燕其羽将寒月白抱到了妘灼灼的房里。秦姮给寒月白的膝盖和手上都抹上止血药粉。楚天青好几次想开口跟寒月白说点什么,张开嘴又合上,怯怯的目光往她那儿偷瞄上几眼。
“月白姑娘,你膝盖伤得不轻,不能走路了。”秦姮说。
“是啊,是啊。”妘灼灼说,“不要睡帐篷了,草地上虫子多。”
“你何时把凤血珠拿出来?”寒月白问妘灼灼,口气很生硬。
“你容我些时日,我会想办法的。”
寒月白想了想,说:“你把我偷偷带进宫去吧,我把凤血珠从卫铎那里偷出来。”
“不行!”楚天青说,“你去太危险,我去拿,我这就出发!”
楚天青转身就走,燕其羽拦住他问:“皇宫里的金刀卫不下五千人吧?”
“大概在这个数。”
“万一不成功,你这个南安第一高手能杀几个?马渡的武功仅在你之下,其他副统领的武功也不差。不要一时激动就让你们十七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楚天青身体僵直,脸红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虽然神女宫都是自己的人,秦姮还是不放心,去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了,房间里暗了许多。
“什么十七年的心血?”寒月白问,“你们要干什么?”
“十七年的心血指的是你爹在虎旗军中建立的功勋。”妘灼灼蹲下去,用嘴巴吹吹寒月白膝盖上的伤,“不疼了吧,这止血药很有效的。”
“我好几次跟着你进了宴海楼,进去之后你就不见了,”燕其羽问楚天青,“怎么也找不到。你去哪儿了?宴海楼里是些什么人?”
燕其羽还问七里巷第一家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