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手马上装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僵硬表情，纠结地说道，而且还不断对面前的女侍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哦~原来你觉得我来得不是时候啊，看来魔法带给你的力量让你自大到可以无视女神的意志和议会的决定了……”

札莉嘴里说着足以对面前的法师发出处刑的话，一边看着法师的表情，当看到法师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的时候，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我最尊敬的就是神后了，女神指引着我前面的道路，而城市议会是我们的领头人……”

死手这时候完全不像是术士学院里德高望重的魔法大师，他不断解释着，脸上的汗水肉眼可见地从头上流下，在旁边烛光的反射下发出耀眼的流光。

“呵呵，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只是说说而已。”

札莉同样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她笑容不变，仿佛刚刚只是在逗这个法师。

“……您真是幽默……”

死手慌张地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仿佛刚刚真是被面前女侍的话语吓到了一样。

“现在呢？是不是要先去处理一下你的实验室？”

札莉放下手中的高脚酒杯，随意地问到。

“当然……最好是这样……因为实验总能留下一些残渣需要处理……如果您不介意地话……”

死手大师肯定了札莉的说法，同时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并随时准备改口。

“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你也不介意我一起去你的实验室参观一下，对吧？”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扎莉女侍，这边请。”

死手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一个胳膊领着这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卓尔女性前往自己的实验室，他微微低头，像是一个侍者更像过一个魔法大师。

二人走过长长的螺旋形状的旋梯，来到这座术士学院子塔的最高处。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房门的桌子上摆放的复杂的仪器，它们被摆放成一个十分复杂的形状，组成一个特别的装置，而这个装置的最末端，一个烧瓶里面只剩下一团黑漆漆的焦炭，从上面冒出的烟雾判断，这个失败是在不久之前才发生的。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看到那团黑乎乎的焦炭之后，札莉身边的死手发出一声怪叫，他急急忙忙地冲进自己的实验室，查看了一会儿之后，死手发出一声包含无奈的沉重叹息。

“失败了……”

然后死手开始整理上面的实验器材，把它们依次从实验装置上面解下，同时也没有忘记旁边的札莉。

“请您理解，我不能使用魔法清理这些东西，它们有的仪器太过脆弱和敏感，魔力会一定程度上干扰到它们本身的一些形状……同时因为这次实验的很多材料都是畏光的，所以这里没有点上蜡烛……如果您觉得不适应，我也可以……”

“不用，这样挺好的，你处理这些吧，我就在旁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的。”

札莉没有离开，她靠在门框上面，静静看着面前法师动作熟练地把那个复杂的装置分解成一个个普通的仪器，然后在旁边的水池里用特制的药水清洗。

很快，对此一窍不通的札莉就失去了继续观看下去的兴致，她转身来到隔壁，那同样也是塔中最亮的一间房间，这是死手的私人图书馆。

房间两侧的墙壁上插着数十根燃烧的蜡烛，还有好几个放满了书籍的立柜。

札莉微微皱眉，但很快就适应了房中的亮度，她在图书室中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墙壁上一个人高的立框上面映照出一部分房间中的景物，和一个妖艳的女性卓尔的影像。

那是一个巨大镜子。

札莉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摆出一个个妖娆的造型，然后独自欣赏着自己的美丽。

当隔壁的死手整理好一切，来到这里看到这里的女侍时，狠狠吃了一惊。

“女侍阁下……”

札莉听到了死手的话语，不过她没有转身，甚至没有转动自己的目光，而是依旧自顾自地欣赏着镜子中自己的美丽娇颜和妖娆的身姿。

“我也有几面镜子，不过没有你这里的这一面这么大。”

“您要是喜欢，完全可以带走……”

“好。”

札莉没有客气，她手掌一挥，原先放置在墙壁上的那面人高的镜子就消失不见。

死手这才注意到札莉右手的黑色手套外面还戴着一个黑色的指环，黑色的指环和黑手套几乎融为一体，那是一个珍贵的储物指环，而且从上面的花纹粗略判断，这个指环的储物面积绝对小不了那里去。

札莉同样注意到了死手的目光，她举起戴着指环的手掌带有威胁地对死手大师炫耀到。

“这个指环曾经是一个掌管一座地底城市的卓尔大法师最心爱的宝物，可惜他并不是女神的信徒，而是信仰软泥怪之神……所以，在女神的旨意下，那个法师和他的城市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说完之后，札莉向前一步，盯着死手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一些东西，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些对自己的敬仰和爱慕。

札莉不屑地呵了一声，拍了拍死手的肩膀。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离开家族和神后就是走向墓地，希望你永远都记住这句话。”

然后札莉不再管死手的反应，自顾自地走过死手的身边，向楼下走去。

“您要离开吗？”

“不用送了，刚刚已经传来消息，所有的暴乱都已经被镇压，而那些城卫军也似乎也抓到了几个领头的乱党，我也该离开了……谨慎地注意周围的一切，这样女神才可能赏你活下去……”

很快，札莉的声音就消失在旋转的楼梯下面，而直到死手通过自己的魔力感知确定了这个女侍已经离开自己的法师塔之后，他眼中的敬仰和柔情才完全消失不见，柔和的面孔也变得冷厉下来。

他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屏息静气。

同一时间，就在他在的术士学院隔壁的格斗武塔，老者的休息室中，他的幻影再次显露。

“行动失败了，那个小子挣脱了我的暗示术，并带着精灵族的圣女一起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