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沉静如水,初秋的深夜已经很凉了,勇毅侯府内,人人安眠。
不是在外行军,也没有进攻防守的计划,这是难得的安宁。
陈清悟从山上归来,扣响了安境王的房门。
安境王睡得正沉,忽然被吵醒,揉了揉睡眼,起身去开门。陈清悟就一头撞进他怀里,喜滋滋的抬头,举起一株草药,说:“你看这是什么?”
浓重的睡意被拂面的凉风和眼前喜悦溢于言表的姑娘吹散,他错愕的说:“你去一线天了?!”
“对啊!”
安境王一个响指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脸上浮现出愠怒,:“那地方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陈清悟的语气温柔而笃定,小鹿一样闪亮的眼睛看着他。
安境王的一颗心被这样的女子柔化了一般,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着她进了房门,:“外面这样冷,你就传来的这一件,初秋的节气不好,最易得风寒。”
他温声细语,一字一句落在陈清悟的耳旁,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也不舍用力,一只手在她顺滑的发上抚摸,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枝,这样冷的天,好像要给她取暖似的,进了屋子也不舍得松开。
“这株草药长了百年不止,出奇的大,许大夫说,一片叶子入药就有奇效,那这一整株,给明远的,给你的,给徐侯的,还有陈凌,所有人的伤就都能好的快些了!”陈清悟很高兴,得了一株这么大的草药。竭力从他的下巴压迫下挣脱出来
“你啊,就只会记得别人,自己不顾危险,那日祥安城内,战况惨烈,你也敢只身闯进来!”他面色嗔怪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没有只身闯入啊,明远和高湛不是带着人在后面吗....”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撒娇,小女儿姿态展露无疑:“人家也是急着要救你啊,你不谢我还怪我!”
安境王笑了笑,陈清悟挣脱他的怀抱,:“我得去找许大夫,让他制药去”
安境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这么晚了,许大夫都睡了,明日再找他不迟。”
陈清悟看了看窗外的天,觉得他言之有理。于是点点头,寻了个凳子坐下了。
安境王被房间角落火炉上煨着的壶拿下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喝口热的去去寒。”
“要是有奶茶就好了,王爷,你去过羌族之地吗?他们那里,一到晚上就载歌载舞,烤羊肉喝羊奶做的茶,他们那的晚上,一点都不冷!”陈清悟谈起来眼睛都亮了,那样的生活她很向往!
安境王在她身旁坐下,温柔的揽她入怀,:“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就带你去羌族,去骑羌族的骏马,参加他们的篝火晚会,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
听他这样说,陈清悟的期待瞬间就被拉满,她雀跃的想鼓掌,但又有些责怪的说:“光带着我一个人吗,还是连雅心也带着,还有你府里的侍妾?”
安境王笑起来,她这是吃醋了,把她抱的更紧了,转过头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
安宁王嗤嗤的笑,浅浅一吻落在她的唇上,:“我知道你的好,不会让你失望。雅心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有我府中并没有侍妾。羌族的篝火晚会,我只带你一个人去。”
少女娇羞的神色是赤裸的情书,什么内容一望便知,说什么承诺最简单,连一丝一毫的代价都不用付,就能轻易俘获一个女子的芳心。
在他构出的幻想蓝图里,她已经穿上了羌族华丽的服饰,围着挂着羊腿的篝火牵着他的手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