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祁安山上祁安行宫,安渡王就将军队驻扎在那,地界够大,完全可以安排下十万大军,这里又是军资储备地,火药武器一应俱全,即使这稷城军被发现了,也可以拒险而守,况且,在人数上,稷城军根本不惧怕皇城里赵怀宁的人马,只是粮草上,稍显不足。
安渡王在行宫内独自饮茶,滚了三滚的热水浇在去年的雨前龙井上,激起一股别样的茶香,云义与云礼敲门进来,安渡王抬头看向来人,端着碗盏的手就顿在半空,他此刻很忐忑,盼望着云礼云义二人可以带来他想听到的消息。
他盯着他们的表情,云礼率先开了口,眉目忽然舒展开,说道:“王爷,曹修大人领头,带领七八个人在神坛下击鼓,万民瞩目之下,控诉赵怀宁登基以来的暴政,清除异己,增加税收,并抛出赵怀宁登基疑点,大监之死,元太妃被禁,元将军被诬陷,并多次意图杀元将军,等条条罪状,还有,裴相国也进皇城了,进城直奔神坛,接下了曹修大人的击鼓棒,将过世王妃许舒意身边的丫鬟君儿的指证,呈现在万民眼前,证物证词经万民阅看,前因后果,无一不明。”
云义接着说:“王爷,现在有关赵怀宁逼宫弑父,谋杀大监,假造圣旨,软禁元太妃,谋杀发妻,诬陷元将军偷盗国章,条条罪状已经在皇城中激起民愤,有好义者,已经拉了横幅于皇宫宫门前,做万民书,要求赵怀宁退位伏法。”
云礼也是一脸喜色,:“正义终会被伸张,王爷,咱们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听完二人所言,安渡王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突然放下,前所未有的轻松,几个月来紧绷的脸第一次展露笑容。
“王爷,咱们可以动手了。”
安渡王点了点头,起身将桌上的茶水洒在地上,郑重的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赵怀瑾,今日决心杀赵怀宁,以正国法朝纲,望列祖列宗不要怪罪怀瑾残杀手足!”
赵怀瑾三十多岁了,温厚仁和已经刻进了他的血脉里,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动了杀心。
他这样连宫女太监都不忍心处罚的敦厚之人,眉眼之间竟然也出现了一股杀意。
赵怀瑾起身,云义云礼一左一右搀扶,赵怀瑾说道:“去让霍信亲自带队,去青云观,救我母妃,让黎参带人去元府,救我舅舅出来!”
“需要避开...”
“不需要了,咱们大可以堂堂正正的救人了。”赵怀瑾打断了云礼的问话。
云礼和云义二人都领了命令,分头行动。
霍信与黎参,从稷城军撤离稷城之时,就已经时刻准备着行动了,就连睡觉,也不曾脱了盔甲,接到云义云礼的传话之时,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剑。
整个稷城军兵分两路,堂而皇之的入皇城,去青云观,皇城之中正人心惶惶,护城军曾经更是归元将军统领,副统领阻拦不下,手下人居然迟疑不知该战队哪方,两军对峙,居然是护城军之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趁着无人注意,打开了城门。
“黎将军!请给元将军带话,我蒋继,从未叛过!”
那打开城门的小兵竭力怒吼,脖颈之上青筋暴起,脸色潮红,城门之重,超乎寻常。
城门大开之时,他已经力竭瘫坐在地,黎参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好样的!蒋继!”
“该死!”护城军副将崔启,见有人敢私自开城门,顿时恼羞成怒,仓忙下了城墙,提剑要杀了蒋继。杀鸡儆猴。
“啊!”一声痛呼,崔启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剧痛从手臂上传来,转过头才发现数十米之外,黎参带领的大军之中有一个弓箭手正在收弓,并十分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黎参骑着马进城,威风凛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崔启的胳膊血流如注,强忍剧痛,将手臂上的箭拔下来,怒吼道:“护城军!忘记你们的职责了吗,竟敢放谋反逆贼入城!”
蒋继歇息过来,起了身,恶狠狠的对他说:“谁是逆贼,还说不定呢!少在这贼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