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境王这一边,一路长驱直入,直往皇城方向而去。
“雅心姐姐,你在皇城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什么有趣的事吗?”马车里,夏玢问雅心。
雅心摸了摸她的头,十五岁的姑娘,初见时还怯怯的怕生,熟悉了之后嘴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皇城啊,皇城好吃的有豆花羹,有五香鸡,好玩的有中秋灯谜会,上元节,有趣的嘛...年纪小的吃一顿好的,去上个街都是有趣,等年纪大了,就不觉得了。”
夏玢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
马车忽然停下了。夏玢和雅心疑惑地望过去,车帘被一只手掀开,陈清悟踏进马车里,一下子马车里显的拥挤了些。
夏玢立马拿出吃食分给她,陈清悟接过,往嘴里塞,长途的行军让她有些疲累,人也容易变得饥肠辘辘。
“咳咳咳”馕饼太干,陈清悟吃的太急,被噎住了,雅心慌忙把水壶递给她,:“慢点吃,别着急。”
夏玢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被噎的眼泪都挤了两滴出来,:“此次行军,徐侯王爷他们的伤还没好,不能骑马。就连陈凌也不能一直骑着,需要时不时的去马车里坐一会儿。速度实在太慢了。”
陈清悟有些焦急了,雅心安慰着他说:“你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就跟着慢慢走吧。”
夏玢有些疑惑地问她:“你不是反对去皇城吗?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
陈清悟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小傻瓜,不同意归不同意,但事已至此,得做好准备才是,出了差错岂不是枉顾性命?”
雅心笑了笑说:“清悟总是这样倔,明明已经要好好做准备了,却还不肯同王爷说话,王爷那边还闷着呢。”
陈清悟把嘴撇了撇。说:“我这是无奈之举。并不是认同他的做法。”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我始终觉得此时进攻皇城。太过功利。不顾郢都,我始终内心不安。”
雅心只好劝慰着说:“好啦好啦,王爷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太拧巴,郢都不见得就会遭遇大难,你放宽些心。”
陈清悟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她这几日的眼皮总跳,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有些苦恼的将手扶上额头,自己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雅心试探着问:“要不咱们去看看王爷如何了?”
陈清悟还别扭着说:“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雅心暗自偷笑了一下,这样拧巴的性格,也许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郎肯哄着她,而安境王,这种已经快要三十岁的成年男子,早已经见惯了女子的任性刁蛮,也早就失去了哄女人的耐心。雅心与安境王同龄,知道这个年龄的男人,需要的是温柔,谦和,给与他支持的女人。
而不是陈清悟这种,与他争对错,动不动就耍脾气的女人,她太过自我。
而安境王,已经过了迁就一个人的年纪。
“那我去看看他,顺便给他换下药。”雅心起身走了。
陈清悟有些黯然的呆坐在原地,有一股闷气就憋在心里,挥之不去。
大军驻扎在一处空地,众人正在此地安营扎寨,准备着在这过夜,雅心端着伤药进了安境王的营帐,安境王正半躺着,看着手中的书籍,雅心笑意盈盈:“王爷,连着走了三日,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了,你还好吗。”
安境王抬头看了看雅心,说道:“只是有些颠簸罢了,无妨,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雅心刻意将话引到清悟身上,说道:“多亏了清悟去采的断肌草,拿它入了药呀,果真是好的快许多,不然就用普通的方子,王爷这伤还得拖沓个半月。”
安境王稍稍坐正了下身子,:“这断肌草,的确比其他伤药疗效好些。清悟呢,是不是还在生气。”
安境王果然问起她来,雅心将伤药放下,伏在安境王的身上,去拆开捆绑的白布,小心翼翼的将陈药刮下来,:“清悟还小,王爷不要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