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握着手机,推开门再次进了会议室。
看着众人,对着他们再次鞠了个躬,清冽漂亮的丹凤眼带了几分歉意,“抱歉,我有事需要离开,请见谅。”
会议室静了静,没人说话,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言沉倒没想那么多,说完之后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黑色背包就欲离开。
刚转身,一旁的希洛白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言沉看了过去。
希洛白看着她,皱了皱眉,声儿压低了几分,“什么事这么急?这里没多久就可以结束了,你应该知道这个机会……”
“我有更重要的事。”言沉直接打断了希洛白的话。
这只是一个机会,再重要再难得也只是一个机会,但现在出事的是一潋。
看了希洛白一眼,话语也带着些许抱歉,“师哥,接下来的事就多麻烦你了。”
说完直接就离开了。
干脆而又利落。
看着言沉离去的背影,希洛白摇着头几分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学术研讨是老师费尽心思组织的,地点定在了九域,更是将业内顶尖从事医学研究的人员请了过来,如果老师知道言沉临时走了,只怕要气地跳脚。
然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在场已经明显沉了脸色的人,瞬间换上了笑脸,开始解决这件事儿。
心中轻啧了一声,丢下这么个摊子让他收拾,小学弟下次要是不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犒劳他可说不过去。
毕竟小师弟在美食直播方面虽然没什么人气,但人好歹也是美食博主呢!
言沉没有开车回去,而是直接调动了九域的直升机。
坐在直升机上,言沉那张贯来清冽隽雅的面容此刻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冷地没有半点温度,狭长的丹凤眼中是戾气横生,但若是细看,会发现更多的是担忧之色。
一潋和其他人不一样,当年的那件事情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除了心理上对那种事情的厌恶与反感,就连身体上都是本能的排斥。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春药。
魅色。
明了了!
上次的事情她都还没找他算账,这一次,她觉得明了了可以死一死了。
清水华庭。
从来都是优优雅雅的沈一潋此刻有些狼狈地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鹅绒锦被被撕裂开,里面的鹅绒撒地房间哪儿都有,尤其是沈一潋所在的地方,他基本上就是靠躺在鹅絮中,就连墨色的发上都沾了不少鹅绒。
他双眸紧闭着,俊美无俦的脸色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近乎透明,上衣仅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衬衫,衣襟敞开,不过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白皙修长的手紧握成全,指缝间有点点血迹流出。
可见是真的极为难受。
外室。
谢凉等人看着将内外两室隔开的房门紧闭着,此刻也都是沉着脸皱着眉,却偏偏一筹莫展。
他们本来在包厢里喝酒聊天,是一潋给他们打了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便都上来了。
上来之后才知道一潋被人下了药,华笙也没在楼上。
反而是薛雪,被打晕了绑着给丢在了浴室的浴缸中。
浴缸里面放地是冷水。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是猜不到的。
他和行昀自然不会将薛雪从浴缸里弄出来,至于行景,在一番不可置信后是不敢。
一潋和他们在一起虽然总是言笑晏晏可以任由他们开玩笑,但是这种事儿,他不可能轻易放过薛雪。
好歹也是帝京镇得住场子且手段狠辣的沈公子!
只是……
谢凉看向紧皱着眉的顾行昀,“真的不用送医院么?”
“送医院没用,医院解不了这种药效。”顾行昀自己就是医生,自然知道情况,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一潋说了言沉有办法,我们只能等言沉来。”他提取了一潋的血液送去医院研究,可是到底是需要时间的,能否有办法暂且两说,但是这个时间,一潋都等不了。
“可言沉在九域,如果她收到消息过来至少得是一个半小时之后。”谢凉仍是紧皱着眉。
大概是因为太担心了,甚至于他们现在都没有心思去想言沉为什么会在九域,又为什么会有办法解这种药的药效。
顾行昀也没有说话。
可一潋说了等,他们也没办法。
谢凉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顾行昀,“要不我去找个女人,或者是男人?”
“你要是真这样做了,以后和一潋兄弟也就没得做了。”顾行昀提醒了一句。
谢凉没再说话。
末了狠着声音低骂了一声,“特么的别让我知道这种见鬼的药是谁弄出来的,老子弄死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就几分钟,反正对谢凉他们来说这种情况下时间挺难熬的。
“言沉怎么还没来?”谢凉紧皱着眉。
顾行昀看了一眼时间,“这才过去了七分钟。”
“我去看看一潋。”说完谢凉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毯上双目赤红的沈一潋,正准备进去,沈一潋拽起一旁的杯子砸了过来,“出去!”
杯子倒不是冲着谢凉砸过来的,所以也没有砸到他,谢凉神色担忧地看着沈一潋,只能又将房门给带上了。
“我看一潋的情况不太好。”谢凉沉着眼眸,“要不……”说到这里,谢凉还是抬眼看向了顾行昀,和他商量着。
他觉得,还是找个解药稳妥一些。
顾行昀看着谢凉,“除非你自己当解药,不然到时候一潋没事你大概就要死了。”
谢凉瞬间黑着脸看向顾行昀,“当个毛线的解药,老子是直的。”
“因为只有这样一潋才会备受感动,就不追究你了。”顾行昀说地一本正经。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之前喜欢的姜迟不也是男人么?”
谢凉:“……”
这他妈的能一样么?
他一直以为姜迟是女孩子来着!
这时。
房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谢凉眼睛一亮,连忙去开门。
看见站在门口抬手正准备再次敲门的姜晔,谢凉微愣了一下。
操啊,竟然不是言沉。
顾行昀也走了过来,看见姜晔颇为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梢。
姜晔明显是大步跑上来的,满头大汗,还喘着粗气,歇都没歇一下,连忙问:“沈一潋呢?”
谢凉还没说话,顾行昀倒是挺淡定地一指套房内室的方向,“房间。”
姜晔越过他们直接上前,在门前微顿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凉愣了愣,看向了顾行昀,“啥情况啊?”
顾行昀也松了一口气,玩笑地看着谢凉,“你不用去当解药的情况。”
谢凉:“……”
脸色一时有些精彩。
然后没好气地瞪了顾行昀一眼,“滚,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去当解药了。”
几乎是前后脚,姜晔进去了,沈四流就过来了。
“我大哥呢?”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沈四流直接走了进来,看着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