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楼云修又哈哈一笑朗声道，“行了开个玩笑，今日各大势力代表都在，本王的王妃也不喜见血，此事到此为止。”

沈浩宕听他虽是如此说，但那眼神明摆着就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暗自啐了一口心头血，“多谢殿下，但此事的确是我管教无方，明日我定亲自上门奉上黄金千两以表歉意，还请殿下和王妃一定要收下。”

人都这样说了，云王殿下随意推脱几句也就应下了，末了趁着空档冲云王妃眨眨眼，玉玖妍对他的厚脸皮早就习以为常了。

既然遇见了，云王殿下自然是要腻着云王妃，之前也已经向各大势力代表及各国使团介绍过当地习俗与名胜风景，此时也很有眼力地纷纷上前告知自行游历，很快身侧便只剩下熟悉的自己人。

画舫顺着水流而下，耳畔萦绕的是湖面飘来的清歌小调与丝竹声声，楼云修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葇荑把玩，流白羽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玉玄烨一向清风霁月，令玉玖妍诧异的是沈浩彦和秦安哲竟并未离去，在外边转悠一圈甩了个幌子又转头入了这艘画舫，如楼云修一样，每一次她自以为了解他一些的时候又会被他突然爆出的秘密惊艳。

“那位已经迫不及待动手了？”秦安哲噙着和煦若风的笑，说出的话却并不是让人的心情那么美丽。

流白羽仰头吃了一杯酒，“修，不是我说你，忍得了一时可忍不了一世。”

楼云修挑眉，轻轻握紧玉玖妍的手细细揉捏，仿佛这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谁说我要忍？”以前是看在昭宗皇帝的面子上无意与他们争斗，可既然他们老看他不顺眼，他为何不能反击？他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谁敢冒犯到他的头上他一定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要动手了么？”流白羽闻言两眼放光，摩挲着手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就连年纪最小的沈浩彦脸上也闪过一抹兴奋，楼云修望向他，“沈浩宕的事情……可需要帮忙？”

“不用，他得意不了多久的！”沈浩彦眯起眼睛，一缕暗芒快速闪过。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们，玉玄烨凝望着从小就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妹，深深吸了口气，“阿妍，看来想让你风平浪静过完一生是不可能的。”

“风平浪静的生活固然好，却不是我能走的路，甚至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少年如往日一般伸手揉了揉她满头青丝，“我走了，有时间回家看看，他……”顿了顿，玉玄烨才转口，“爹也很想你。”

玉玖妍微微低眉，“好。”

“小妍儿，大哥虽然是大哥，但也是个男人。”待玉玄烨走后，楼云修走出来，说话间还如方才玉玄烨一样伸手再次揉了揉她的发丝，仿佛是要抹掉什么东西似的。

玉玖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而问幻风和丹雷，“君陶呢？”

“哎？”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啊，记得之前还在旁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