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蹲在地上检查玉嘉轩的身体状况，尽管知道结果玉嘉善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希翼地张口询问，“他……怎么样？”

“太后下手从不留后路。”

玉嘉善脸色苍白了些，她的手指颤抖着碰上玉嘉轩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她又触电般地缩回，看着往日总是在身边唤“嘉善嘉善”的人如今躺在冰凉的地上渐渐冷去，她的心一点点收紧。从小到大她都认为这个哥哥只是个吃喝嫖赌的酒囊饭袋，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可当她陷入牢房只有他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救她，虽然还是很废物没脑子，但是玉嘉轩的确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心待她的人。

“哥哥……”她的声音轻到连自己都没有听见。

玉玖妍走过来淡淡看了一眼道，“把他带回去吧。”

“是你！是你害了他！”玉嘉善豁然抬眸，直直地盯着玉玖妍的眸子，“如果不是你把他关进来，他就不会死，都是你害了他！”

玉玖妍皱眉，不欲与她多言，玉嘉善见她要离开，已经恢复元力的她手心划出一道元力从背后朝玉玖妍袭去，一道罡风强势插入一举将玉嘉善的攻击化为乌有，楼云修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当着本王的面偷袭小妍儿，好大的胆子！”

楼云修手心蕴集着黑色的元力，一直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楼云修眼神暗了暗，一掌挥向玉嘉善，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强大的元力在她身后的墙壁凿出一个洞，从来没有哪一刻即便是方才被玉嘉婉掐住脖子都不曾感受到死亡离她这么近，玉嘉善的瞳孔久久不能缩小，她只是看着那抹张扬如火的红色护着清冷若冰的月白一步步离开她的视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双拳被她捏得死死的。

“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将他们关在牢房是保护他们，可正好中了太后的圈套。”玉玖妍望着飘落在池塘里的树叶，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

太后应该是想利用玉嘉轩的死进一步激化她和玉嘉善之间的矛盾，一步步从内部瓦解玉家，虽然玉嘉婉为了自己报仇暴露了身份，但是太后的计谋也不算失败，玉嘉轩的死她的确是有责任，玉嘉善也确实是彻底恨上了她，这下真的是不死不休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子女之间的玉智阳才是最难受的。

“小妍儿，这不关你的事，不要想太多。”楼云修从身后环上她纤细的腰，少年的怀抱就像是温暖的阳光一下子驱逐心中的黑暗。

“我知道，不用担心。”她从来就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困扰，好的也罢坏的也罢，她的目光永远只会向前看。横竖与玉嘉善之间也没想着调和矛盾，如今只不过是又激化了一些罢了，相比起她来说，太后才是最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仅损失了赵寻香这一位得力干将，还将自己的盟友变成了可能在背后捅刀子的敌人。

玉玖妍猜得不错，宫中的太后接到消息满腹怒火无处发作，寝宫里的名贵瓷器已经被她砸了一地，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琴姑都候在旁边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