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隔空凝望，她在楼上，他在窗下，眉眼还是初见时候的模样，但心中的感情早已发生变化，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无声的张了张口，“等我……”

玉玖妍笑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她的笑一向都是浅浅淡淡的，如同空谷的幽兰静静绽放，但是现在她像是怒放的白莲，一双清凉若水的杏眸都笑得弯弯的，好像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到了她的眼中。下方的楼云修也笑了，他的笑一向张扬明媚，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妖孽无边，但是现在他只是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深沉如古潭的桃花眼盛满了款款柔情，最终他扬尘绝骑而去，她的眼角倏然留下一滴泪。

玉玖妍抬手轻轻拂过，送到唇边尝了尝，咸咸的，有点苦涩，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滋味，她在心底暗暗地想，但是这种有人让她牵挂的滋味却并不反感，反而带着丝丝甜蜜。

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白袍若雪，面具遮面，暗处的月殇气息波动，玉玖妍使个眼色制止了他，这个人曾经见过鬼面阎罗身边的月殇。她缓缓转身，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我以为这个时候阁下应该会在南疆。”

长恨轻轻的笑了一声，“想来云王妃应该知晓本座的身份了，重新认识一下……”他双手作揖状微微躬下了腰，“在下长恨，见过玉姑娘。”

他称呼的是“玉姑娘”，而非“云王妃”，但是玉玖妍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阁下周旋各国，能耐通天，行如此大礼倒真是让我受不起。”

长恨径自走到桌面斟了两杯茶，对着玉玖妍做出“请”的姿势，“本座既然做了，那云王妃就一定是受得起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让本座如此优待。”

玉玖妍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能让阁下高看是我的荣幸。”

“能请玉姑娘喝杯茶同样是本座的荣幸。”长恨同样轻轻抿了一口茶又道，“王妃觉得云王殿下此次是胜还是败？”他一会儿称呼云王妃，一会儿称呼玉姑娘，玉玖妍不解其意索性也不去深想。

“你是想问到底是你赢还是他赢吧？”

“呵呵呵……”长恨露在外面的眼睛盛满了盈盈笑意，“王妃若是要这么问也可以。”

“在我这里，他永远不会输。”面对楼云修的时候玉玖妍绝对说不出这些话，但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也会像楼云修一样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感情，她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楼云修的身边有她玉玖妍。

“王妃和殿下的感情倒是羡煞旁人。”长恨的眼眸深了深，就连声音都沉了沉，“那么我们举杯祝愿云王殿下凯旋归朝。”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朝着玉玖妍举起来，玉玖妍看不透眼前的人，却还是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清脆的瓷器抨击声响起，像是同时间轻轻地撞击在两人的心上。

等长恨走了，月殇才从暗处现身，“王妃，此人危险，不得不防。”

“嗯，回去吧，今夜会是个很精彩的夜晚。”

月殇点了点头，又退回暗处，与幻风丹雷转向明处不同，在外边月殇还是保持着暗卫的习惯，一般不会轻易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