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是五千年前的天罚，亦或是三百年前的天怒，给众生带来灾难的都不是他和阿妍，如果不是那所谓的天道非要动手，这些事情都可以很好地避免，与其说是他们给这个世间带来了灾难，倒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他们这些满口挂着“天道人理”的神族一手造成的灾难。

楼云修心里的愤怒已经压抑很久了，久到已经有了五千年，而北辰璟一来就说这么一句话，无疑是点燃了他心中早就埋下的怒火。

即便他还是姿容随性地坐着仰望北辰璟，而北辰璟身形挺拔地站着俯视他，但是楼云修无形之中铺陈开来的气场表示他绝不是被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之下的蝼蚁。

北辰璟深深地看着楼云修叹了口气道，“你心有不甘又如何？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和阿妍注定站在两个顶端，也注定你们之间有一条难以跨域的鸿沟，五千年前和三百年前的教训难道还不惨烈么？这就是秩序，只能遵守，不能改变！”

光明和黑暗，他们只能交替出现，怎么能够融为一体？

神族看不上鬼族，鬼族同样瞧不上神族。互相都看不上又如何能够在一起？

一个司法神女，站在神族的顶端；一个鬼尊，站在鬼族的顶端。两个人都是在三道六界万人瞩目的位置，若是他们犯了禁忌，那岂不是明目张胆地打破三道六界的秩序规律，这让今后还怎么维持这个世间的平衡法度！

秩序，就是用来约束众生的法则，代表天道的威严，绝不容忍挑衅。

“呵呵……”楼云修冷笑着缓缓站起身，“秩序？什么是秩序？天道么？还是神族？还是你？”

“楼云修，你火气太大了……”北辰璟拧紧剑眉看着楼云修，哪料楼云修倏然一拳朝他挥过去，“本尊告诉你们，本尊就是秩序！”

他早就看北辰璟不顺眼了，听沈扬灵说，这家伙在沧溟仙境的时候跟阿妍表白了，真是该死！

北辰璟脸色微变，连忙后退，看了看驻扎在此的沧溟学院及四大世家的驻地，迅速飞身往远处飘去，楼云修如鬼魅般迅速跟上。

方才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下方的注意，不少人从帐篷跑出来，不过等他们抬头看的时候已然不见了北辰璟和楼云修的身影，徒留下微风卷起几片树叶在空中凋零。

正在众人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时候，君陶发现不对劲儿，凝眸检查了一遍怨灵洞外面的结界忽然沉声道，“灵阵被人动过，有人进去了怨灵洞！”

怨灵洞周围不仅设置了结界，还在地面布下了隐匿灵阵，玉玖妍对灵阵并没有研究，况且不可否认从一出生就被钦点为执掌六界法度的司法神女，天生的上神官总是有几分高傲的，这时候的玉玖妍没有记忆，凡界所经历的那些让她气度改变的东西在她脑海中也并没有印象，因此这时候的她无疑骨子里是带着天生的倨傲的，之前与玉兮舞等人交涉与其说她是不与凡人计较，更不如说是不屑，因此对于人族设下的屏障难免有了几分轻视，没有发现隐秘的灵阵也无可厚非，她实力高强，虽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了怨灵洞，却不可避免地触动了地面的灵阵，君陶这会儿一看就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