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好意思，不借。”楼云修淡淡地横了一眼司空释，懒洋洋道，“如果是你病入膏肓要死了，看在你是本尊兄长的份上，本尊倒是可以让流白羽保你一命。”

楼云修说完显然就没了兴致转身离去，司空释忽然道，“是玉嘉善要死了。”

哎？这倒是新鲜了。司空释何曾关心起玉嘉善的死活来了？楼云修在心里想。耸了耸肩却没有转身，“那又如何？关本尊何事？”

“她是楼慕珏的小姨！”司空释强调，楼云修转过身看着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漫不经心道，“她曾经想要杀阿妍，若不是阿妍不希望看到她死，这三百年她也的确照顾楼慕珏许多，本尊早就杀了她，不然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你的面子还没这么大。”

说实话，楼云修心里确确实实是对玉嘉善不满的，尽管现在的玉嘉善对玉玖妍并没有了当初的恨意和杀意，但是她曾经对玉玖妍痛下杀手却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当初因为她使得玉玖妍莫名其妙地提前到了圣灵境，楼云修就从心底记住了她。修殿下是个很记仇的人，他不说可不代表他把这些事都忘了。

所以，这三百年来，楼慕珏和玉嘉善颇为亲近，但是楼云修却从未与她有过交涉，因此，楼云修说没杀她确确实实已经是他极大的退步了。

司空释盯着楼云修沉默不语，楼云修扬眉，“本尊倒是很好奇，你不是一直看不起玉嘉善么？怎的这会儿竟然会为了她来求本尊？你该不会是……动情了吧？”

司空释眼神倏然一冷，楼云修看见他袖中的双拳无意识地微微收紧，不由得皱了皱眉，司空释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玉嘉善了吧？！虽然他不杀玉嘉善，但是这可并不代表他愿意玉嘉善荣登他大嫂的位置啊，尽管这个兄长他同样也不怎么看得顺眼。

他不答，楼云修轻哼一声，“别怪本尊没提醒你，玉嘉善可不是个会全心全意付出真心的人，凤扬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要说玉嘉善对凤扬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说玉嘉善对凤扬的感情有多深，这可就说不准了。尽管她为了凤扬甘愿被废掉一身修为，但是她最终不也眼睁睁看着凤扬在她面前被司空释砍下一条手臂而无动于衷么？

听到楼云修如此说，司空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却并没有因此与他争论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流白羽，你借是不借？”

楼云修樱红色的唇瓣轻轻道，“不借。”

清楚地看到司空释神色变得更冷，他似乎本来就心情不好，玉嘉善这一次的意外没有任何准备的完全打乱了他一直以来的固定思维认知，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看不起玉嘉善这样的女人的，可是当看见那个女人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样子，他居然会害怕，他从来没想过当玉嘉善生命垂危的时候自己居然会害怕，纵然有些逃避这个事实，但司空释纠结了两天还是决定拉下脸来找楼云修。

因为这三百年来他好像习惯了玉嘉善在身边，一想到她今后永远从自己身边消失，司空释就觉得像是有人在拿刀子狠狠插着他的心脏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