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将那张脸安在了看不清脸的白衣男子身上，她发现，那个男子的脸也清晰了起来。

就连韵之……

仿佛所有遮盖齐韵视线的东西都消失了，两个人的脸都异常清晰。

齐韵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韵之皱起了眉头：“龙族？”

敖玉笑着反问：“姓敖的就一定是龙族的吗？”

韵之没再看着他，淡淡道：“不是就好。”

两个人无言了起来。

灵力在体内流转。

都在努力恢复。

“如果是，姑娘会如何？”敖玉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韵之没有回答。

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

“如果是，姑娘会如何？”敖玉又重复问道。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

“杀。”眼睛没有睁开，嘴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敖玉愣了。

素来听闻舒云仙尊仇视龙族，见之即杀，其门下弟子也与龙族不对付。

龙族确实有龙曾在舒云仙府的弟子手中受伤，甚至死亡。

但敖玉记得，这位仙尊首徒，似乎并没有杀过龙。

没想到竟也这般仇视。

没人回答。

只有风轻轻拂过。

敖玉又问：“为什么？”

“师命。”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有起伏，更没有不耐烦。

“如果我是龙族，你也会杀了我？”敖玉接着问道。

他们俩刚刚共了一场患难，期间他出手救了她多次。

没道理会这般不讲情分吧？

韵之点了点头。

敖玉似乎有些不悦，心想：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放过啊？

“仙尊与龙族的恩怨我也听说过，可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数千年过去了，仙尊杀了龙族无数生命，而仙尊府中的弟子也有不少丧命……难道龙族与舒云仙府要不死不休？”

“再说了，龙族幼龙大多无辜，仙尊府中的弟子天纵英才，因此丧命同样可惜……”

……

敖玉嘴巴一直不停的说着。

韵之有些不耐，开口说道：“放，再杀。”

敖玉却因为这三个字，没再啰嗦，笑得咧开了嘴。

齐韵想着，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呢？

放，再杀。

不就是说，因为就救命之恩，会放过他一次，下一次还是会杀啊。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该对立的，还是会对立。

敖玉笑够了，又开始唠叨。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龙啊？”

……

“我说不是你就信了，这么相信我？”

……

韵之忍无可忍：“静修！”

敖玉安静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又开口问道：“你就说说呗。”

“没有龙息。”韵之答道。

龙族的气息本就特殊，即便化身为人，也还是难以隐藏。

眼前这人虽然修为比她高，却也没有高太多。

而她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分毫龙族的气息。

这才是她相信的原因。

至于有秘宝，或者修为高到可以隐藏气息的可能，下意识被她忽略。

敖玉似乎恢复得比韵之快很多。

见韵之还在盘腿静修，他却已经拍拍屁股站起来，到处去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