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过的很顺利，除了几只拜多的外围侦察生物，他们的小队可以说什么别的都没有遇到。

这些像是某种蝙蝠的生物经过解剖发现只有简单的侦察型生物器官，没有变异严重的非自然组织或者拜多化机械设备，这也就意味着这种生物获得的侦察信息如果不找到附近的拜多节点上传的话是绝无可能回传到拜多总核心的。

艾萝如此解释道。

这意味着他们仍然能够快速的进行推进。

所以第二天，在收拾整理之后，尤里联系上了在南极洲外待命的隐秘部队。

“是，我申请计划修正，在接下来我们将会以最高速度向中心地带推进，在此期间我们会一直保持通信，我们需要不断向内陆延伸的炮火支援吸引注意，并且需要至少三支的随时待命的火力压制队伍。在必要的时候强行打开通路。”尤里看着五茗手中被大改模样的无线电通讯设备，握紧手上的通话器。

“这样会很冒险，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对方很冷静的说道。

“经过第一天的推进，我们...”尤里简单报告昨天的发现。

“.....我需要向另外两方共享情报，尤里同志，请在今天自行斟酌任务行程，但请注意，允许暂留，不许擅行！管理局的计划给你们留足了冗余。”

对方声音严肃，而后没等回答便挂断了通讯。

“我们...就这么等着吗？”五茗问道。

尤里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南极点的方向，然后开口：“相信管理局的话吧。作为存在了有一段时间的组织，他们至少比我们更有经验。想要质疑的话，那至少也要等你登上最高的那几个位置再说。”

“你似乎很确定我会走到管理局的顶点？”五茗撕开一个巧克力的包装，吃着问道。

“我不是什么审理人才，也不怎么擅长如何评判他人。但是你嘛，如果是你的话，不管做到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的。”他整理好无线电设备，意有所指。

“呵~，你这么说，我的那个龙室友也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已经对这种说法不感冒了的五茗自我调侃道。

“当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无论那个存在有没有自觉，对于观测到祂的人而言都足以震撼。”

“哈...超越时间与空间...我可没....”五茗刚想说自己不可能，但是刚蹦了几个单词就沉默下来。

不受影响的穿越世界，这就算是超越空间的限制，而时之虫的在旁辅助与时间警察的追捕通缉，也让五茗明白自己超越时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随你怎么说吧。我不过是有些特殊罢了。”无法解释的少女最终只能用嘴硬的话语结束这段对话。

而艾萝将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回头望了一眼其他干自己事情的队员，看向五茗的眼神也有了一点变化。

“下次说这种话能不能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或者时候，你也真是....”察觉到艾萝眼神的五茗只好对她做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然后小声的对尤里说道。

“这没什么，她也是异界之人，你们以后说不定会是同事，如果她在这次事件之后还活着的话。”尤里显得很无所谓，在他看来艾萝与五茗的关系就像是他此前处理过的神秘事件中人的关系一样，从初次经历的陌生人与特工变成因卷入事件而加入管理局的新人和老人一般。

“emmm...真是没法和你交流！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卷入这种事情的人越少越好。”五茗神情低沉的看了尤里一眼，略带埋怨的说道。

尤里表情怔住，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这也没错，或者说，你们这些强大的家伙存在，不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普通人卷入其中的吗？不过宿命有时候是无法对抗的啊，就连伟大的导师与钢铁的慈父也不得不放下一切进入白桦林中坐看一切。”他点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说到了五茗最反感的命运一事上。

“或许吧，你是我见到的所有研究灵能的家伙里最喜欢念叨这种概念的。”五茗小声叨叨。

“你所在的学校毕竟是为了培养新一代人才的。老师们自然不可能给你们灌输那些不该相信的概念，不过唯物的可不是不信命运，如果命运真的存在，那命运本身也是唯物的一部分。我不过是见到了无法用我之前学习的知识解答的东西，所以暂且的把信任付诸到这个概念上了而已。别忘了，管理人员参与的很多事件，普通人是连听闻都没有权限的，那些卷入事件中而不被删除记忆的家伙，你怎么就敢肯定他们只是因为天赋异禀就从一介普通人变成游走在常识之外的与未知作斗争的人类防线呢？”

尤里望向天空，轻轻的说道，五茗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迷茫与坚定杂糅的表情。

看到他的样子，少女沉默下来。

最后，他们没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指挥部的回应。

.............

“受试者，请做好你的心理准备，当准备完成，请按下手腕上腕带的红色按钮，然后开始测试。”

贝加尔湖之星，学校研究院，地下测试场地。

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头戴一个巨大的带有黑色长方形镜片的金属全包头盔处在其中，而他周围则有七个关押着某种野兽的铁笼。

在观察室的人员说完之后，位于测试场中间的囚服男人按下了手腕上的按钮，与之同时的，周围七个铁笼也同时打开了。

两只正值壮年，立起来有快两米高的巨大棕熊；三只摩擦着蹄子驼鹿，还有两只...啊，两位穿着全身护甲的人手持防爆叉的人从中走出。

也不知道负责实验的人用了什么方法，总之那些动物充满攻击性，并且只针对处于场地中央的受试人员。

哔——

代表进攻信号的蜂鸣器声音响起，野兽与人的组合一同发起了冲锋。

嘭！

！！

几乎瞬间，穿着囚服的身影便冲向了一个节奏有点没跟上的人，并用两招精准狠厉的攻击将其击倒并借由这个缺口从包围网中逃了出来。

随后他没有停止或者躲到墙壁附近减少自己需要关注的方向，而是立刻扑向距离他最近的且因为全力扑击未中而恢复气力的棕熊身上，重击其鼻头然后立刻双脚用力一个后跳脱离了这只野兽。

咔嚓！

一声清脆骨裂声从那只棕熊的头上和身体上传出。

紧接着，三只反应过来的驼鹿便冲过来，践踏了一番被丢在原地的棕熊然后又再次冲向受试者。

只不过，借着这两下的他已经成功的打乱了进攻方们的节奏。不多时，场地上就只剩下了带着头盔的他还站着了。

“不可思议....只是仿制的版本就已经有了如此效果。如果后续继续研发的话，估计能很大程度的减少特工们的伤亡！”研究员在自己的写字板上记录着，感叹着。

嗞啦———

他的惊叹还没完，就见场地中的受试者头上毛了几丝黑烟，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电弧，他最终也倒了下去。

“嘶——，艾尔森，我们看起来成功了又没有完全成功。”他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倒在地上缓缓抽搐的男人小声的说道。

“现有材料和工艺还是没法到达百灵五茗小姐提供的原型效果，就算配合上了药物等其他手段减少了计算机的算力需求，但是还不够足以让人类正常的超越极限。仅仅只是对付五只大型野兽和两个人类的围攻就会超负荷。或许我们应该暂且封存项目等待科技部那边的发展，毕竟把资源用到更需要的地方才更好。”

被叫做艾尔森的人低头看着已经攒了一沓的报告不带情绪的说道。

“哎哎，别这么说，就这么封存的话谁知道等技术发展起来了要到啥时候去，毕竟有那个的前车之鉴，咱们光就按照那个当榜样仿就完了，效果能复刻就算胜利，不然真封存的话到时候接手工作的估计也不会是咱们了，与其去开发新领域不如在这边混一混，我还不想那么压榨自己的啊。”

负责测试的人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擦擦汗，一副要累死的表情说道。

“你这就是不负责任，批在我们项目上的经费也转入ogas项目的话能让那个系统的铺设加快好几年时间！”艾尔森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又不像你，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我还有妻子和四个孩子要养，再说了我可没有中饱私囊，经费我可全都投进去，只不过受限于现有技术进度快不起来而已。”他拍着胸口用很高的声音说道。

“......你要真敢吞的话我觉得光是国防部都会让你不好受，算了，既然这边我只能混日子，我还是申请调往ogas项目去好了。至少我还想在我成家之前为祖国多做点贡献。”艾尔森翻了个白眼，没再纠缠。

“去吧，去吧，我的学生。你值得更好的，前程。”

负责人叹了一口气，将写字板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沙哑的说完，缓缓的走出了监测室。

..........

“已获得授权，你们现在有完全的自主权，请自行决定任务行程，只要保持通信，我们会实时向你们通报目前南极区域的拜多化状态与剩余时间。”

“明白，人类的存在，高于我的一切！”

来自管理局的通信表达了他们的意愿，这意味着从明天开始五茗的队伍将会不顾一切的赶路，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化作一柄刺刀直插核心。

嗯，明天，因为为了等待回应，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按照命令原地休整。

五茗借着学校里学到的神秘学知识搭建了功率更高的信息屏蔽阵列，这是比较正式的称呼。按照华国的话讲，就是混合型隐匿法阵。

玛露莎几人则在营地里轮换着监测了一天周围状况，小心的记录着拜多的活动迹象，而艾萝则在反复使用随身电脑呼叫她的飞船试图重新建立链接。

考虑到拜多的来源很大可能是飞船上携带的拜多污染组织造成的，如果能想办法远程引爆Force的话，说不定能一举解决问题。不过飞船此时的状况未知，虽然有过爆炸损害，但是拜多也有控制机械的能力，如果恰巧能够撕裂空间的超空间引擎损毁程度不高的话，突然间巨大能量注入导致的不可控后果也很难判断。万一制造出空间撕裂之类的问题，那艾萝就算解决了拜多问题也会成为罪人的。

“呼吸——五茗，呼吸，深呼吸，然后，把自己的呼吸想象着传递给自己......”

内心中，少女再一次的站在分裂人格身前，用另一种心理暗示的方式试图将“活力”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