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扑通一声,显然是张九被什么人踹倒在地了。随即是郑献的声音,带着熊熊怒火道:“张九啊张九,我是信任你,同我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才把夫人的安危交给你,为何你竟监守自盗,反要害了夫人与她腹中少主?”
张九却喘息着爬起来,冷笑道:“郑献,我素来敬你是个男子汉,不想你竟如此见风使舵!”
郑献正欲上前又去打他,显然被什么人拉住了,劝道:“郑大哥莫急!”
郑献被劝止,便怒喝道:“你此话何意?!”
张九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你莫非忘记了我兄弟是怎么死的了?他被人从后面偷袭,抹了脖子,血直流成小河一般!不止是他,还有我们其他的兄弟,都是墨金山庄的好儿郎,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人暗害而死!”
郑献没有说话,陆怀衷却道:“张九,这不是你背叛墨金山庄的借口。”
“属下不曾背叛过墨金山庄!背叛墨金山庄的是大当家!”张九嘶吼道。他还没说完,便又听到一群人拉住郑献劝阻的声音。
“那范老狗害的我们墨金山庄血流成河,他范氏一门,皆与我等不共戴天!大当家被那范氏的贱人所魅惑,前番只把她留在后院,我等兄弟也就忍了。若是只玩弄几日,我自然没有话说,如今寨主竟认真要给她名分,娶了她做这墨金山庄的女主人,让这范氏踩在头上,我等如何忍得!难道,大当家忘了当日的血海深仇么?他忘了这些兄弟的惨死,忘记了他自己脸上伤疤的由来么?!”
“放肆!大当家是这山寨的主人,要娶谁便娶谁,哪里有你置喙的余地?”陆怀衷听他如此不敬,不由得大怒道。
“哼!”张九冷喝一声,“大当家做事,属下本是没有资格说的。他要娶谁都可,独独这范氏,不行!我等更不能允许有带范氏血脉的孩子来做墨金山庄的少主!”
郑献又忍不住了,怒喝道:“张九!你我皆是受寨主恩惠提拔的,如今你怎么敢断他血脉,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郑献,你只知道你兄弟还活着,自然不懂我等的痛苦!我娘已因我兄弟的死,哭瞎了眼,伤心过度撒手人寰了!临死之前还苦苦的唤着我兄弟的名字,竟不能瞑目。如今我张九孑然一身,活着便是要杀光范氏一门,此等大仇不报,我张九枉为人子!今日让那贱人逃了,是我无能,不过想杀她的人多的是,她能逃过今日,还能逃过明日?哈哈哈哈哈!”张九说完,已是力竭声嘶,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