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葵本边吃边听他说,说到此处她不由得放下筷子,瞪大眼睛,说:“我竟不知此事。”
那掌柜的压低声音说:“娘子可还记得那日在咱这闲桂楼前头,大当家的命人惩治了张统领的公子之事么?”
他这一问,简葵立刻想起她那“未婚夫”卑鄙下流的神色来,不由得一阵嫌弃,勉强点头道:“记得,他怎么了,又强抢民女了不成?”
那掌柜的道:“那张公子也是该着,俗话说,多行不必必自毙。那日他家家丁把他抬回去以后,不几日竟一命呜呼了。那张统领自然是对大当家的恨之入骨,直欲食肉寝皮一般。这些日子听说正要带人去墨金山庄剿匪呢!”
简葵惊愕道:“死了?他果然死了?此番要剿匪的是那张统领?”
那张统领不是太子的人,如今竟为了给儿子报仇,也投靠了琼王一党不成?
那掌柜的不屑道:“此番剿匪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已是喊了多日,却不敢往山上去,只是日日在城中抓些不相干的路人去问话,若是有袒护墨金山庄的,便拉到前头去砍头,因此目今路上人人自危,都不敢多言的。”
简葵猛的站起身,问:“什么?在哪里砍头?”
掌柜的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说:“正是在前头街上,那西市前头的大槐树下呢。今日听说也有两三个要砍头的,一早便拉过去啦!啧啧,着实是可怜!”说着,还摇头咂嘴的同情起来。
简葵却没功夫细问,转身就要下楼,一叠声的喊小二把自己的马牵来。那掌柜的只快步跟在后头,问:“娘子这是要去哪里?且用过饭再去不迟!”可是话音未落,简葵已是消失在大门口了,随即便看到她骑在马上到倩影一闪而逝,那哒哒哒的马蹄声远去了。
掌柜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摇头道:“真真奇女子也,当日看上这闲桂楼,我便知她是极有眼光的了,今日看她竟有如此胆识,佩服,佩服!”
小二听他念念有词,凑上来说:“掌柜的,您老在念叨什么呢?方才那姑娘可是没有给银子,您老也不上去要?”
那掌柜的回头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道:“这闲桂楼都是她的,如今你想还跟她要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