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两步,迎面便看到自己的下属郑献从主屋出来,便一抬眉毛,问:“你还没走?”
郑献心里也是万分郁闷,平白无故被抓了壮丁,陪着主子上来以后,主子竟不露面,只留自己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见到主子,竟来这么一句?他不敢多说,只恭敬道:“不知主子还有何吩咐?”
周磐好心情的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朝他交代了一通后,才一摆手说:“去罢。”郑献忙领命,回头便朝山下而去。
简葵在房内重新梳洗过,又换了女装,上下都打扮停当正准备出门,忽然看见包裹里正有一面小小的铜镜,这才想起自己已是好几天不曾照过镜子了。说来也怪,她虽在这住了几日,每日面对方其致和九斤,竟从来想不到要收拾打扮自己。反倒是这会想起周磐还在前头,忙又坐回去,对着镜子薄施了些粉黛,左右看看,十分满意了,才款款走出了房间。
周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低头想着什么,听到她的房门一响,便抬头看了过来,一看之下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穿着一件鹅黄色刺绣海棠花的衫子,配天青色的罗裙,长发只简单编了辫子垂落在身旁。眉如远山,目如星子,那淡染胭脂的嘴唇更如花瓣一般娇嫩,衬得那皮肤愈发如羊脂白玉一般莹润。想到这个女子只属于他一个,他的心底一阵柔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双手奉给她。他敛了敛心神,站起身来,朝她温柔一笑,伸出手去。
方其致已是做好了午饭,简淡的几个素菜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正在摆碗筷,抬头见到周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简葵。看到她,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是第一次见她着女装,不想竟是这样的出尘脱俗,灵动可爱。简葵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周磐在旁边已是黑了脸,她不由得也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说:“师父看我这样打扮,是不是不习惯?”
方其致回过神来,也察觉到前番的失态,忙也干咳一声,说:“这样打扮极好看的,倒是前番委屈你一直穿我的衣服了。”周磐没说话,只在旁边重重的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方其致见状,知道他心里不自在,愈发要撩拨一下他,便说:“看来大当家不赞同我的话,莫非大当家的觉得她还是穿我的衣服更好一些?”果然周磐立时皱起眉头,咬牙道:“方其致,你再说一句试试!”
方其致不但没有示弱,反而挑衅的抬起下巴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笑意说:“大当家,如今正值秋日,你这样心浮气躁可不太好,容易上火。”
周磐黑了脸,正欲上前与他理论,简葵却一眼看到褚老和九斤正走过来,忙一把抓住周磐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按在凳子上,说:“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