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献走过来,端起她晾在旁边的茶水,一扬脖便喝了个干净,回头看见茵茵正盯着自己瞧,不由得几分尴尬,问:“你看甚么?”
茵茵笑道:“没想到郑大哥也会做这些活计。”
郑献嘿嘿一笑,说:“我与兄弟从小就在墨金山庄长大,其实不曾做过这些。如今做起来,倒是比杀人畅快。”
茵茵听了这话,便笑起来,说:“既你喜欢这个,要不要回主子爷说了,以后便陪着我家姑娘在此,日日做农活?”
郑献白了她一眼,说:“你以为你家姑娘能在这待得长久?主子爷眼看就要到了。”
茵茵大吃一惊,问:“主子爷不是在京城么?”
郑献却只微微一笑,说:“范江行刺姑娘之事,你敢隐瞒?既是回报了主子爷,依他的脾性,听说此事,还能坐得住么?”
果然,郑献不愧是跟了周磐许多年的心腹暗卫,猜主子的心思那是一猜一个准。此刻,周磐正跟着郑献派回去报信的暗卫往这里赶来。从收到消息开始,日夜兼程,他已是两日不眠不休,才到了丽州县。此时虽身心俱疲,想到那个小女人就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还不知被吓得怎样,便又强打起精神来。出了丽州县往西,越行越幽静,他的心内不由得五味杂陈起来。
她走了半个多月,他也是思念了半个多月。她如今还好吗?她这个狠心的女人,有没有一时一刻想过自己呢?本想着此次自己与定王要做的事十分凶险,送她避开这一切也未必不好,但不想她离开自己,反倒接二连三的遇险。此番前来,定要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了。
想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山坳的小院前。这地方何等的隐蔽,若不是有人带路,只怕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难不成这便是之前范成福隐匿的地方?
那暗卫站在院门口,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随即听到院内有人回应,随即大门便咯吱一声开了。郑献带着几人迅速跑出来,看到自家主子爷,竟毫不吃惊,上前单膝跪地,恭敬的说:“爷,您来了。”
周磐翻身下马,边大步往院子里走,边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郑献身后的下属忙去接了他的缰绳,牵着马下去了,郑献则一脸为难的说:“姑娘正在后山上……”与方大夫在一起,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啊。
可是他并没有为难多久,只听一个女声警觉的问:“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