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磐冷哼一声,今日不但没有胖揍那道士一顿,反而吃了个闷亏,心里更是呕得要死,如何肯认?只不做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乌黑的发髻,小扇子一般的长睫毛,可爱精致的小鼻头。她的一切都那么好看,怎么都看不够一般。他的心忽然柔软起来,用力把她拉得转向自己,问:“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他想问,你可有想我?可是这话他竟没有底气问出,生恐她说出不想二字。也罢,只要她过的好,便好了。
简葵仍是执拗的不看他,这个狗男人,还用问吗?自己才回来几天,被追杀了两次了,是能好到哪里去?
周磐轻轻的用没有沾血的那只手托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细细的看了她的脸,说:“怎的气色这么差,还瘦了这么些?”
此刻周磐鼻血已经止住了,只有一点干涸的血迹,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不由得心内一紧,随即又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讽刺的问:“这就挂了彩了?我还以为你的功夫有多厉害,这才和师父过了几招,便被揍了?看来你的功夫也不过尔尔。”
周磐只见她如云开月明一般的笑,心内郁结顿时散了大半。她就是有这种左右他情绪的能力,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她红唇开开合合,他压根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只想吻她,狠狠的吻她,于是他轻轻的拢住她,把嘴唇朝她靠近。
方其致已是整理好了背篓,也从花径里转出,慢悠悠的往下走来。简葵正好面对上面,余光看到了他,便猛的回头朝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额头正好撞在周磐的鼻梁上。
周磐那可怜又脆弱的高挺鼻梁如何经得起这样的猛烈撞击,只觉得一阵酸楚,双眼不由自主的便溢出泪花来,随即一股热流,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简葵的额头也被撞得生疼,忙用手捂住,抬头看向周磐。正要抱怨两句,见他被自己撞得如此严重,一时也慌了,下意识的伸手去给他擦那鼻血。
不想这鼻血流得甚是多,她一擦,竟抹了满手,一股甜腥气袭来。她的胃里一阵翻腾,竟没有忍住,干呕了两下。周磐本自按着鼻子,见她吐了,一时慌了神,忙弯腰问道:“你如何了?”
他如此靠近,简葵更清晰的闻到那股血腥味,好容易止住的干呕,彻底止不住了,忙转身冲到路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周磐被她吓住,不敢靠近,生怕她再吐,只站在原地,张开双手,急急的道:“怎么好好的吐了,是为着这血么?”
方其致看到这二人的惨状,不由得摇头道:“她自那日看到范江……就有了这个毛病,原是不打紧的,不想今日还没好,待我回去与她开服药调理便可。倒是大当家你,且移步上头温泉处,把你那血洗一洗,啧啧,这满脸的血,一会下山被你那些暗卫看到,会恨我没有让着你,竟把堂堂的大当家揍成了这样。”
周磐此刻只牵挂简葵一人,见她已是吐得双眼泪花闪烁,更是心疼不已,哪有心情与方其致斗嘴,忙转身上去把血洗了。又下山来,只见简葵已然是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见她没有再吐,才微微放了心,弯腰一把抱起她,说:“此番是我的错,不该放你一人在此,见到那些场面。今日我便带你回去,周全的保护起来,日后定然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