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林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和王翼约好了下次见面时间和地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我也先走了。”林颖刚走，王翼也准备离开。

茗歌抬手拽住了王翼的胳膊，笑着说道：“老师您别急着走，我们还有事想问你。”

王翼低头看了被茗歌拽住的胳膊，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什么事？”

齐艾然起身，把门关上。

“咔哒”，锁门的声音传来，王翼皱着眉，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齐艾然：“你们什么意思？”

铃原给王翼的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道：“吴颀...”说着，铃原缓缓抬头，没错过王翼脸上的慌乱。“这个名字您熟悉吗？”

王翼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恢复波澜不惊。“当然认识，我们曾经是同事。”

“那你知道她已经去世了吗？”

王翼明显有些不耐烦：“知道。”

“吴颀得了抑郁症，趁着丈夫出去上班，她选择了上吊自杀，那天是一个很适合自杀的日子，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很少请假的保姆都因为儿子住院而不在家。”铃原复述着吴颀的话。

“啪！”王翼将茶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茶水四溅，顺着桌沿滴在地上。“别说了！”

铃原才不会听王翼的话，继续说道：“把钱借给你，吴颀并不后悔，路是她选的，怪不得别人，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欠条给偷走，还撕掉了？是欺负她死了就不会说话了是吗？”

王翼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胸口不停地起伏，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颤抖着双手捂着耳朵。“别说了。”

“吴颀的老公妻子和儿子全死了，整日借酒消愁，被公司开除，如今身无分文，房子也卖了，车子也卖了，可是向亲戚借的钱还是没有还完，只差十万块钱。”

“我让你别说了！”王翼红着眼眶，面目狰狞的喊道，随手捡起桌子上的空碗砸向铃原。

齐艾然上前伸出一只胳膊，替铃原挡住了那个碗。

“怎么，老师您想说您没做过是吗？当然，您可以说，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也没办法反驳你。”铃原拽过齐艾然的胳膊，仔细端详着上面被碗砸过的地方，有些红。

“传言不是假的，你真的能看到鬼？”

听着王翼的问题，铃原笑了笑。“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是吴颀找到的你吧。”

铃原没有讲话。

王翼苦笑一声。“我对不起她，那天我看到她把欠条放进了抽屉里，我就有要把它偷走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敢，直到后来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才...才......”王翼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抿着唇不说话了。

“吴颀的丈夫现在生活的很艰难，那十万块钱就是他的命，就算你不能立即还他钱，也该给他一丝希望吧。”铃原说道。

王翼低垂着头，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可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最多只能给他三万。”

铃原抬头看了看吴颀，只见她不断的点着头说道：“够了够了。”

“三万加欠条。”铃原说道。

王翼咬着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五分钟之后，王翼把欠条递给了铃原。

铃原偏着头看向吴颀，问道：“可有错?”

吴颀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最后才说了句“没问题。”

“你在和吴颀讲话？”王翼看着铃原对着空气交流，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可他却觉得四周十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