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转过来,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方才还只有芙蕖的池水里此时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头银发,眼神阴鸷,“你今天除了买『药』可还有做其他事?”
青年想了下才说:“我欺负了一个小孩。”
那人眯了下眼,“你杀了他?”
“不是,我抢了他的糖葫芦。”青年说。
话落,青年被溅了一脸池水。
“废物!你整日只知道做些抢人糖糕之事,我让你杀人,你不做,让你杀妖兽,取内丹给我服用,你也不做。”银发男人声音变得更阴冷,“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我就应该……”
他的话停住。
青年自然问了一句,“应该什么?”
“应该把你丢在地下妖境,不带你一起出来。”银发男人补完了后面的话,又道,“你走过来些,我要回房休息。”
青年听到这话,听话往池水那边走了几步。他刚站定,水里的男人也起身了。银发男人往岸边走来,下.半.身渐渐暴.『露』在池水之上,他的下.身不是腿,而是由数不清的藤蔓组成。青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把视线往旁侧了侧。
藤蔓在游动,一路游到岸上,银发男人此时离青年已经很近了。他看着明显避开视线的青年,冷哼了一声,吩咐道:“抱我回房。”
青年顿了顿才有了动作,他抱起男人的时候,对方下.半.身的藤蔓就变成了人腿,不过那两条腿跟摆设差不多,不能走路,不能动,所以回房都需要他抱。
他没了记忆,既不知道前尘往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名字都忘得干干净净,总之他有意识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怀里的银发男人,不对,确定说对方不是人,是妖。
男人告诉他,他们是一对兄弟,男人是兄长,名为白蔹,他是弟弟,叫白芨。
他起初不怎么相信这套说法,因为他没办法变成半人半藤蔓的形态,于是他拿此事去问对方,“为什么我们长得完全不一样?我也不能变成哥哥这种妖身。”
白蔹给的理由瞬间打消了他一大半的疑『惑』。
“我们兄弟二人一人肖母,一人似父,我遗传了父亲的长相妖身,你随母亲。”
“可毕竟是一个父亲,我怎么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哥哥有藤蔓,我什么都没有,连妖身都没有。”他还有一小半疑『惑』。
白蔹闻言,“谁说没有,你下次下雨天去外面淋会雨就知道了。”
他听话地照办了,在一次小雨的时候,去外面淋了一炷香时间的雨,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脑袋上长了一朵蘑菇。
他:“!!!”
从此他就信了白蔹说的话,哥哥是树变的,他弱一些,是蘑菇成了精。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他那个哥哥似乎想把吃掉他这个可怜的蘑菇精,是字面意思的吃。
白蔹的身体一直很弱,每日都吃许多名贵『药』材,他都是生吃。一开始白芨也没想那么多,只想多买点『药』材给这个哥哥补身体,只是渐渐的,他半夜总是被他这个哥哥『摸』醒。